只是大号好解决,小号却是随机的。在官房和银子之间摇摆不定的永琪,终于被出身市井的柳青他们带坏了。皇子阿哥的院子够大,y-in暗无人的角落很多,于是,永琪开始了他浇墙角的生涯。
夏天虫蝇多,还最喜欢在腥臭的地方开集会,永琪只能浇上几泡就换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整个院子都弥漫起一股散之不去的尿臊味。一开始,娇惯出洁癖的永琪怎么也忍受不了,可是没人愿意去清理,永琪就是不想忍也只能憋着,憋到最后,习惯了。
因为偶尔有宫人去永琪那里打零工赚零花,永琪院子里的情况就被一五一十、添砖加瓦地传了出来,传着传着,知道这个传闻的人碰着永琪,仿佛都能在他身上闻出尿臊味。
永琪的身边清净了。
到了月末,永琪杯具地发现,按着皇阿玛的命令,他得自己给院子里的奴才发月钱!从来不曾重视过这些阿堵物的永琪翻来覆去地盘算着手里的现银,悲哀地察觉到,就他手里这些银子,只能够他撑到年底。
终于进入“汲汲营营”队伍的永琪绞尽脑汁地想着开源节流的方法,看着纸上记录下来的花费,永琪皱了眉头。
人情往来的花费太多了,要减!再送礼物什么的,直接送亲笔字画算了!礼轻情意重,堂堂皇阿哥、下任皇帝的亲笔,岂是那些俗物能够媲美的!就这样办!
零时工的工钱定得太高了,要减!按着工钱算下来,帮工一个月的工钱比月钱还高!这怎么成!爷的钱不是用来接济这些奴才的。
光拿银子不做事的奴才太多了!想着这些天下来,减少了伺候的奴才,剩下的这些出工不出力不说,还长肥了一圈!哼看着爷好欺负全都蹭鼻子上脸了对吧!哼!扣月钱!裁员!
大笔一挥,节流的部分搞定了,只是治标不治本,没有进账的话,节流只不过是减慢银钱消耗的速度,于是永琪又纠结上了。
每个月的俸禄都是固定的那么一丁点,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自己的生辰是二月初七,早过了,就是庆满月也没个由头。
额娘的生辰是五月初四,也过了,不过既然是额娘,应该不介意接济一下儿子吧?反正那些钱额娘拿着也没什么机会用,不如给他花了得了。
最近的节日还是下个月的七月初七,找个什么名头摆酒席收人情呢?
下下个月皇阿玛的万寿节、中秋节里好好表现一下,争取多拿赏赐!这么说起来,九九重阳节、冬至还有皇玛姆的圣寿节,同样有机会拿赏赐!一定不能错过!
不过,这些都是远水,永琪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突然眼前一亮!他现在可是在礼部当差,那就还应该有一份当差的俸禄!负责发俸禄的奴才居然敢漏掉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钻进钱眼的永琪一身神气地出现在艾宏力面前,讨工钱。
给乾隆订制了超小型毛笔,正哄着乾隆练字的艾宏力听到永琪的要求,笑眯眯地从奏折山里拿出两份奏折。
一份叙述着永琪领差事之后的出勤记录,以及工作效率和工作成果——例如某月某日打扰某人工作,例如某年某月做错什么事情导致全员加班替他擦屁股,例如某月某日交给他的工作任务到现在都没完成,问起来的时候还推卸责任等等等等。
另一份则是代表性的关于永琪勇闯城门楼子私放人犯打伤侍卫的弹劾折子,里面附加一份由太医院开具的关于治疗受伤侍卫的医疗费清单,以及户部开具的关于受伤侍卫养伤期间的营养费、误工费等额外开销。
要工钱是吧?没问题!等扣光迟到早退、玩忽职守的罚款、以及这些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什么的,一分不少地发给你——前提是你乖乖地上班、认真地工作,外加不惹是生非!想闹的?行啊!原先看你可怜让发给你的皇子俸禄一起拿来抵债吧,抵完了债咱们再发银钱。
看着艾宏力恶整永琪的乾隆,乌溜溜的小眼珠子东看看、西看看,埋头挥爪,唰唰唰写出三个大字:铁公j-i。
瞧着有模有样的毛笔字,乾隆又自我膨胀起来!嘎嘎,爷就算变成了不能说人话的鹦鹉,也是有一技之长的!
选择性地屏蔽掉自己附身的这只鹦鹉之前能完整地背诵《长恨歌》。
【拿爪子写字有什么好得瑟的,有本事你用尾巴写。】对乾隆爱翘尾巴的性子摸得通透,艾宏力不遗余力地打击。
【嗯哼!你这是妒忌爷!】心情大好的乾隆决定不理睬艾宏力的挑衅。
【我妒忌你?你有什么好让爷妒忌的?】艾宏力嘲笑。
【你妒忌爷的字写得比你好!】乾隆搁下毛笔,抬头挺胸撑开翅膀左右晃。
【爷的字,可是爷从小照着您这位乾隆大爷的墨宝练出来的,写得再差也是跟你学的。】
小时候,老爷子硬是拿藤条抽着他练习毛笔字,当时家里有一副乾隆的墨宝,因为年幼无知,以为皇帝写的字肯定是天下第一,于是就拿着那份东西当范本,等到了知事的年纪,这笔字已经形成了习惯改也改不过来了。
记得当时满心郁闷地问老爷子,为什么不阻止他练习乾隆的字体,老爷子一脸无奈,说好不容易看你主动练习毛笔字,不忍心打击你的积极性,反正乾隆的毛笔字虽然差,但是放在如今书法变成风雅兴趣的年代,也算得上不错了。
现在穿越成乾隆,也算是没有枉费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