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她早就想问了,可一直没有机会。
金玖凑到她耳边,煞有介事:“你猜。”
呸,不想说就别说,让人家猜个什么劲啊。
林安儿鄙视地看着他,我才懒得去猜呢。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太平,几日后,大船距京城已经很近了。
那夜,金玖安排了一只小舢板,将端木瞳悄悄送走,孔毓涵自告奋勇,做了护花使者,送端木瞳去了高家庄。
林安儿发现吧,孔毓涵好像特别喜欢做护花使者,以前是杨梦旖,现在是端木瞳,他的兴趣也真是广泛,杨梦旖扭怩做作,端木瞳大方爽朗,两个女子天壤之别,难得的是孔毓涵竟然全都能够接受!
其实她在感情上没有经验,孔毓涵对杨梦旖的情愫无望,自己心里别扭,遇到端木瞳这样一个光彩照人的发光体,他便让自己扑过去,发情的因素很少,更多的只是想让一个人来填补他心灵的空白。
如果他选的是位弱质纤纤的痴情女子,那就是一场杯具,但这个人是如浴火凤凰一般的端木瞳,那谁输谁赢就另当别论了。
……
大成的帝京依然花团锦簇。一派祥和。金大少携小娇妻南游归来,大宴亲朋,又给各家亲戚送了礼品,回来的第三天,便陪着林安儿回了娘家。
去年从北地回来时。林安儿瘦得皮包骨头,在京城调养数月,又去了江南,可能是林安儿特别适合江南的水土,短短时日,便出落得珠圆玉润。白里透红,看起来已经是个少女了,不再是先前的小猴子。
林安儿从过完年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回娘家,金玖也愿意让她多住几日。林家一群堂兄弟看到金玖来了,便拉着他喝酒。将门子弟都是海量,第一天金玖就醉倒在林家,没有回家。
第二日又轮到堂伯堂叔们拉着他喝酒,他是晚辈,自是不能推托,只好咬牙顶上,继续喝!于是他又醉倒在林家,没有回家。
到了第三日。轮到和他一样的林家女婿们请他喝酒,偏偏这些人的妻子中,林安儿是最小的。这些都是他的姑父、姐夫,他不能不喝!于是他又醉倒在林家,没有回家。
可是就在这天夜里,金家出了大事!
金玖的二叔金炳善原是不好赌的,可不知为何被人拉进赌坊,只是一夜之间。就欠下三千两赌债。
赌坊里放出话来,三日之内连本带息还清赌债。否则就到金家要钱。
别看金炳善是金家长房二爷,可他也只是靠柜上的工钱和家里月例过日子。虽是有母亲贴补,但周氏娘家需要贴补,他一向又爱充阔佬,银子根本存不下,以往霸着金玖的财产,终饱私囊,但这几年他投资失误,不但从金玖身上赚的钱都赔进去,就连以往的积蓄也所余不多。
也就是说,自从金玖执掌金家之后,金炳善就越来越倒霉,做啥啥失败,如今又惹上开赌坊的,他被逼无奈,只有硬着头皮找金老太太要银子堵窟窿。
这些年,金老太太已经帮他堵了很多窟窿,今天他一张口就是三千两,金老太太急了:“你是要把我的棺材本全都败光啊!”
“母亲息怒,儿子是着了旁人的道儿了,也不知怎的,就进了赌坊,糊里糊涂就输了这么多,铁定是玖哥儿找人给儿子下了mí_yào,否则儿子怎会去赌钱啊。”
“玖哥儿?他眼下在林家呢。”
这么多年了,金老太太早就不相信金炳善的话了,他去赌坊不一定是金玖所为,但这件事却可以加到金玖身上。金老太太当下有了主意。
“大柱,你去一趟林家找大少,就说他二叔惹上了赌坊,欠了三千两,我老婆子手里没钱了,要跟他借三千两给他二叔拿去救命,看他怎么说。”
不论这件事是不是金玖做的,金老太太把事情推到金玖面前,这三千两他若是给了,那就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若是不给,金老太太还有后招,到时上吊抹脖子,叫来所有亲戚都看着,看他金玖以后还敢不敢。
大柱来到骁勇侯府,并没有见到金玖,金大少醉得一塌糊涂,脸都丢到家里了。
大少既然不能见客,还有大少奶奶。
林安儿正在练功,红豆来叫她:“小姐,大柱来了,说是老宅出了事要找大少呢,可大少醉着还没醒呢,要不您过去看看?”
从小到大,大柱就是金老太太放在金玖和林安儿身边的眼线,可金玖从没想过把他拔了,不但不拔,还对他很客气。
林安儿撅着嘴来到大堂外面的廊下,见大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正在转圈子。金老太太让他把热豆腐扔给金玖,可眼下金玖醉得不醒人事,这可怎么扔啊。
看到林安儿,大柱喜出望外,林安儿虽然小,可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能代表金玖,且,小孩子最容易说错话、做错事,让她出面,那把柄一抓一大把。
“出了什么事?回娘家都不能清净。”
金大少奶奶气冲冲的,满脸写着不高兴。
大柱哭丧着脸:“大少奶奶啊,咱家二爷出了事,被赌坊的混子们讹上了,眼下要三千两啊。不给就要烧屋烧铺子。老太太手里早就没钱了,别说三千两,就是三百两也拿不出来啊,长房的事又不能让东西两府知道,那不摆明是让人看笑话啊。好在还有大少和大少奶奶,老太太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打发小的来求大少和大少奶奶,暂且借出三千两救二爷一命,无论如何,二爷和过世的大爷都是同根生。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