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商慌了一下:“嘉禾,别,我那还疼着呢,让我缓口气?”
我仗着他不会拒绝到底,哪管这许多,一蹭弄,把自己的裤子也蹭下来了,喘息着把他压在炕头上,秦商扬高着头,皱着眉道:“你,你轻点……哎,你怎么这么横……别——等等,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动静,有人?”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把下面送了进去,中午时候的东西还在,他那里面滑滑的,并没有那么难受,秦商抽搐地喘息了一声:“真好像有人~~”
我依稀也听到外面柴垛有声响,却道不过是风雪声,于是无赖地道:“管他——有人更好,叫他看场活春宫。”
秦商知道我无赖起来不听劝的,又知道我爹娘“共襄盛举”去了没到后半夜回不来,只得随我去了。
第二天起来,我的烧就退的差不多了,饭桌上我爹娘一个劲地赞秦商会照顾人,秦商心里有鬼,低着头只望嘴里扒饭,脸红地要滴下血来。
我清醒是完全清醒了,可我还宁愿自己不要清醒,人要是糊涂一世该多好,至少在那时候,我心里是真只想着他的,可如今,到底算兄弟,还是情人?一团乱麻——我怎么就管不住自个儿呢?王嘉禾,说你是qín_shòu还真是一点没辱了你!
“昨天呀那场面还真是热闹,村长好大手笔,哎呀呀在祠堂那开了百桌席钱使的象流水似的——柳婶子好福气,结上了这样的亲家,看三儿这孩子平日里憨憨厚厚的,心里还是有计较的,谁象你当年那么傻——”我娘絮絮叨叨地说,一面拿眼梭我,原本还想别的心思的我一下子拉下了脸,这还嫌我不够烦还是怎的!小弟拉拉我娘的袖子朝我努努嘴。我娘闭了嘴,秦商适时开口道:“这些天忙我还没四处看看东水村呢,嘉禾,你带我走走?”那小祖宗现在说要我的命我只怕都会答应,忙点了头。
出了门,我就不说话了,闷着声一个劲地猛走,秦商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当时的气氛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尴尬。
直到走到那如一条银练环绕整座村子的东水河,我才住了脚,河面是早封住了的,看过去白茫茫一片与冻土并无二致,但东水村的人都知道,河冰脆弱,莫说是车马,就是人走过去都会破冰落河的。
“秦子……”我舔了舔嘴唇,终于迟疑地开口,“我……”
秦商漫不经心地应着,脚却继续望前迈去,我正想着怎么开口呢,耳边就听一声脆响与一声惊呼——我吓了一跳,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在理智回脑之前我身体就做出了反应——我飞奔过去扑通一声也跳进那个冰窟窿里!秦商落水之后一直在惊慌地扑腾,我一把搂了他,大声道:“别慌,这水不深,可以站稳的!”连说了好几次,秦商才浑身j-i,ngs-hi地攀着我,好不容易站定了,颤着牙关说:“现现在怎么办……冷,他吗的冷死了……”我看了看河两岸的距离,决定过河,一把攥了他的手,坚定地说:“秦子,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你再忍会儿——”秦商苍白着脸,连连点头,捏着我的手是下了狠劲的,仿佛稍泄些力气,我便会消失不见。
这一瞬间,我终于意识他和三儿不一样,三儿识水性,以往扎猛子的时候他憋地比我还久,只要在这大山里,他就能如鱼得水——他再也不需要我在他身边保护着他。可秦商,不一样的。
我在前面一面破冰,一面牵着他的手渡河,十指相缠间,仿佛腿上钻心刺骨的寒痛都逐渐淡忘,水波横流,拍击在我和他的身上,但是没有人喊出一声,或许都珍惜此刻心灵相通的默契。
好不容易上了岸,我伸手想拉他上来,秦商突然看着我惨淡地笑了:“嘉禾,昨天,你喊的是‘三儿’吧?一连……喊了有十来声吧?”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道:“秦商,先上来,算我求你了。”
“你放心,我这人没啥好,就有一个优点,就是够阿q。”秦商咬着冻到青紫的嘴唇,凄惶道,“我就想呀,是不是你咬字不准呢,连个翘舌都不加呢?你叫的……应该是‘商’吧?呵呵……我是不是很傻?”
我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他将他拖上岸,他滚进我怀里,我一叠声地叫着:“对不起,对不起……”又悔又恨。
秦商默不作声地任由我道歉,直到末了,他才轻声道:“嘉禾,你和柳三……结束了……”
我鼻子一酸,几欲落泪。我知道……我早该知道。可我……能忘记么?!那所有久远的,沉积的,浓烈的,炽热的——十年的感情!
“嘉禾……我能等的。”
我擦擦眼睛,哑着声道:“你一个城市的娃儿哪经的起这个?别着凉了,我去找干柴升火。”太阳一直都在,火升的并不困难,可当我丢下火柴,一屁股坐在秦商身边的时候,我愣住了,河的对岸,柳三孑孑而立,直直地看着我——和他。
我和秦商两个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影子随着火焰的跳动变幻出各种样子,而他的身影,孤立地拉长地,在遥不可及的对岸。
昨晚他才宴开百席风光无限地做了村长家的东床快婿,他不是应该新婚燕尔,春色无边么?可为什么——要在现在,此时,出现在这?!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伸手揽住了秦商的肩膀,这是宣示,是昭告,也是报复。“嘉禾……”秦商皱着眉,我故意地低头说:“你说的对,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