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会儿,冯检开口对身边几位震山营将领道:“从现场情况看,大约有六七千叛军通过小花口炮火封锁逃离,这其中至少有两千骑兵,现在正在逃往徐延年他们的埋伏地,另外刚刚断后的近千叛军骑兵也冲过红夷大炮封锁,这样算来孔有德叛军还有将近三千骑兵,四五千步卒。现在天色已晚,夜间就怕叛军冲入周围村落鱼目混珠祸害乡邻的同时,反过来牵制徐延年他们,真是这样徐延年所部便会陷入被动,所以我震山营兵马不能在小花口停留,此地叛军看押打扫战场等扫尾事宜交给周维第三千总部处理,第二千总部和教导团要马不停蹄追击溃逃叛军。”
赵守刚和范力神情一肃,立正向冯检行军礼道:“遵命!”
冯检转身问焦可立道:“猎敌司有没有最新的情报传回来?”
焦可立连忙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不过之前沈千总传回情报说,已率领猎敌司埋伏在叛军必经之路上,准备阻击溃逃的孔有德叛军。”
冯检心中微微一跳,猎敌司可是震山营中精锐的精锐,他们的职责可不是面对面与敌对抗,沈小山受自己影响喜欢冒险刺激,万一用猎敌司二百多骑硬撼孔有德叛军,后果可是不妙,即便取得胜利自身肯定会损伤严重。
冯检微微叹了一口气,沈小山行事一贯灵活多变,猎敌司的主要职责是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想来他一定能够分清事情轻重缓急!
耳边听到身后黄近江忽然指着对面道:“好像周千总他们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只见从半山腰位置急匆匆而来一队震山营士兵,队列最前面晃动的身影依稀是第三千总部千总周维,而紧随其后的是麻山、杨八十、万有发三位把总以及火炮队把总江梁。
几个人身后一队士兵推推搡搡的押解着一个人一同前来,黄近江、秦麻子等几个亲卫不动声色向前移动几步,手臂放到腰间悬挂的兵刃上,目光紧紧盯住逐渐靠近的人群。
周维首先快步走上前。双脚马刺一碰向冯检行军礼,满是大声道:“见过指挥长!
冯检看着周维以及所属几位把总,赞道:“第三千总部由你们几位率领,抵住叛军连续两天的攻击。成功完成阻击叛军的任务,这一仗你们打出了震山营的军威,大大激发我震山营士气。”
冯检语调稍微一缓道“我知道你们打的很艰苦,有很多震山营士兵伤亡,你们各位都是劳苦功高,是我震山营取胜的功臣,本官非常满意,战后所有官兵自会lùn_gōng行赏,伤亡士兵自会按照震山营抚恤规则妥善处理。”
麻山、杨八十等几位震山营中层军官面现激动之色,冯检的句句话语像一股暖流温暖着周维等人的心田。似乎连日来的经历的艰难困苦都化为云烟消散,在震山营还有什么奖赏能够比得上指挥长的赞赏重要!
周维不善言辞,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个憨直的汉子表达自己的效忠之意,“能够以少胜多取得这样辉煌的战果,这一切都是指挥长提前运筹之功。卑职等只是依令行事而已。”
身后杨八十等几位把总纷纷附和,冯检笑着一一温言嘉勉,自然更是令几位震山营中层军官心情激动不已。
随后周维手指身后道:“这人是攻击小花口叛军头领陈光福,兵败逃跑被杨八十带人擒获,请指挥长发落!”
冯检心中一动,这人也算是叛军中比较重要的将领,孔有德叛军轻易占领登州城此人功劳不小。烧杀抢掠祸害百姓的事情没有少干,直接将此人押解到京城,想必会令崇祯和朝廷诸位大佬大喜过望,自此便不会有人抹杀震山营打退孔有德叛军之功,这正是自己全力反击孔有德叛军所要达到的目的。
陈光福浑身哆嗦着趴伏在地上道:“罪将攻击小花口是受到孔有德所迫,罪将愿意归降大人。叛军中还有些将领,罪将可以劝降他们,只请请大人饶恕罪将!
冯检皱着眉头注视着地上人影道:“饶恕,孔有德纵兵作乱为害地方,你这等走狗一旁为虎作伥。肆意烧杀抢掠,如今成为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要求饶恕?疯狂攻击小花口,伤害我震山营士兵性命,还想要得到饶恕,你问问我震山营士兵答不答应?似你这等穷凶极恶之辈,等待你的只有菜市口断头一刀,本官不稀罕你的许诺。”
随着冯检话语说完,趴伏在地的陈光福浑身筛糠似的哆嗦成一团,冯检厌恶道:“将这条走狗拖下去,等待押解到京城,皇上和朝廷自会给他公正的判决。”
“遵命!”周维立刻回应,他原想这人是叛军主要将领,通过它可以影响一批叛军将官,将他引见到指挥长面前似乎对震山营有利,没想到指挥长却对这些叛军将领深恶痛绝。
周维转身照着陈光福就是一脚,对押解的震山营士兵喝道:“押下去严加看管!”
目视着陈光福一团烂泥一样被士兵拖下去,周维道:“天色已晚,请指挥长上山歇息。”
冯检摇头道:“还有众多孔有德叛军逃窜,徐延年所部怕是有些势单力孤,本官要亲自前去带兵接应,小花口这边后续收尾事宜都交给你们第三千总部办理。”
“遵命!”周维向来不说废话。
冯检点点头,转身看到官道上赵守刚和范力所部已经整装待发,夜色中一支支闪耀的火把将三千人的震山营队列装点成一条蜿蜒的火龙。
冯检纵马驰向官道,对身侧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