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们祁家以后世世代代害得不得安生。”
此刻民间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的,穆王妃生了个极为标志的儿子,过了三天睡一觉起来就凉了。死了好多天还和活着时候一样。
祁淳和两宫争执不下,恒允看出希望不大,当着他父母和奶奶的面下跪道:“儿臣不孝,因爱子之心有违礼法,此事不敢再提了。”
回过头他平静的神色马上变得狰狞可怕,心里恶狠的道:“我恨你们,我一定要报仇。”
含藜得知结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道:“我们自己给他找个好地方。”
恒允点点头。
他们商量好给儿子做一副沉香紫檀的棺椁,不要任何的雕饰。找了好多家木材店,终于花六百两买来两块尚好的小叶紫檀板。完工后恒允看了看,突然想起什么,径直到书房把自己最为名贵的一架紫檀书架翻出来,自己亲自拆了又亲手做成一只小棺材给他儿子。含藜把亲手做的衣服被子和玩具陪葬在一起。
而且一切全按正经的亲王世子下葬的规格办。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觉得先要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恒允想了好几个名字,向太傅请教那个更好,太傅笑道:“心之所感尔尔。”
恒允豁然开朗,笑道:“我知道了。”
陪葬的印章由田黄石石制:祁诺之印。
这个时候就连最口无遮拦的太后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难听,安宜公主却止不住的喜形于色,到她母后宫里拍着手道:“我真是太高兴了。看着她顺心就难受,看来老天爷和我是一个意思。”
听闻恒允夫妻两个给儿子置办东西,又笑道:“都死了还装腔作势干什么?买那么多的东西是要办满月酒还是要抓周啊。”
每年这个月份还没有到丁香开的时候,可是从这孩子出生丁香就开起来,一直开的极盛。棺椁里盖上最后一层被后,含藜把里面添满丁香,笑道:“这些花都是等着送你的。”
含藜还没有出月子,但谁也拦不住她。她洗过澡,第二日穿上一件素白的衣服,收拾干净和他一起安葬孩子。他们把地方选在临近的山上,气候温和也很安静,尤其花多,还有很多飞禽走兽。恒允买下了山地,已经找好妥当的守墓人。
安葬的只有他们两个和水莼文安两个。含藜还在月子里,登山是不行的,恒允背着她上山,棺椁由水莼抱着。
到了山顶,开着一片一片的丁香,好像紫海。
恒允笑道:“我一来就知道这里就对了。”
含藜对着怀里的棺椁道:“看你父王给你找的新家好不好?”
恒允挖好墓坑,把棺椁放进去,周围的丁香花纷纷落进去。两个人一起填土,水莼站在一旁也不上手,修旧含藜意识到她正在落泪。
墓前没有立碑,只是栽了一棵小小的丁香树。
恒允道:“你先住在这里,父王和你母亲常来看你。我们不在的时候这里还有小兔子、小花鹿和这些花陪你。看见这些花就是看见你母亲。总有一天,父王一定接你回我们祁家的皇陵去住。到了那里长辈太多,拘谨的很,现在趁着在这里自由自在多玩玩。”
就在失去孩子两个月后,老家传来消息她母亲几日前病逝了。恒允向他父皇告假和王妃一起回乡奔丧。祁淳当时连连摆手道:“去吧,去吧。这叫你媳妇如何受的了,切记好好安抚,不要惹她动气。”
皇后却是一脸不悦,她素来介意自己竟与贫贱村妇结为亲家。现在自己儿子又要去给她治丧,心里愤恨难平。
到了老家含藜问她哥哥她母亲临死前可知自己又失子之事。
遐羽道:“怎么敢告诉她。她一直为你高兴,说现在总算终身有靠,她也可放心。”
得知她母亲离世时很安详,含藜心里也稍稍宽慰。恒允亲自治丧,写了很长的悼词。不久以后京师也送来祁淳亲自写的悼词来。因为皇上和王爷都写了到此,京师和各地要臣都纷纷置信吊唁。
含藜的母亲生前从未想到过,生前自己的女儿作了王妃,死后两位皇帝和一众亲贵大臣为她祭奠。
含藜想起自己离家多年,权贵面前谄媚奉承,却不曾好好侍奉母亲,心中惭愧,回到京师又是一场大病。不过此次恒允却不十分担忧,知道她这病虽险却顺。只要她不想死,就一定不会死。当初在苏灵能挺过来,也是她不愿意离开他。儿子死后他所以恐惧,是因为他发现她生无可恋。现在显然她已经从寻死的想法中走出来,无论多么的伤心,早晚还可以站起来。
含藜的病时好时坏,断断续续挨到临近中秋节终于勉强好了。养病期间祁淳下旨穆王妃不必进宫觐见,在府中安心养病。皇后多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太后和安宜公主嘴里不干不净没少说些刻薄话。
秋天的时候费太后因为吃坏了东西害了一场小病,借机又闹了好一场。含藜少不得托着病怏怏的身子去宫里问安。
☆、第93章
中秋这天恒允进到房里,见她已经梳妆好正站在镜子前看里面的样子。一件淡淡的水红衣服,上面折枝的垂丝海棠,刘海梳起来,簪着紫玉蝴蝶簪子。一粒一粒的碎玉拼成一只蹁跹蝴蝶,两只须子上各一颗透明宝石,摇摇摆摆。耳朵上两只白玉月牙耳环。
她从镜子里见他来了,转过头来灿烂的一笑。这正是最初她吸引他的地方,即使不甚华丽的装饰,仍旧光艳照人。这是蛰居了半年多两个人第一次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