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吗?”
“是。”
“我也有点困,昨天没睡好。”
李小俊冲着张娟娟笑了一下,张娟娟想到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的情形,有些害羞,同时又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两个少年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看着路过过来过去的男女,一边互相看着对方。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给你。”李小俊说。
“随便吧。”张娟娟说,“我有些害怕,怕我爸爸会发现。”
“不会的。”李小俊说,“我去给你买早餐。”
吃饭早餐后,李小俊跟张娟娟分了手,回到自己家,当时天还太早,王利利也是刚起床,看到儿子进来,问: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李小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母亲,没有说话。他扬起头来打了一个呵欠,真是太困了,昨天晚上也的确有些操劳过度。
正是因为这个呵欠,让母亲王利利误以为又去上网去了。
“现在读高中了,上网就要节制一点儿。”王利利说。
“我知道。”李小俊说。
“知道你还去上通宵?”
“妈,别说了,烦死了。”
“说你两句就说烦,我也是为你好。”王利利说,“来,吃早饭。”
李小俊已经刚吃过的,这会儿只想睡觉,就摇了摇头,说:
“我已经吃过了,我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你去睡吧,吃中饭时候我来叫你。”
然后,李小俊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王利利看着儿子的背影也摇了摇头,虽说自己也是搞教育的,可是教得好别人的孩子,却教不好自己的孩子,有时候还真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
也不是没办法,而是不想跟他过狠的,自己跟老公离了婚了,儿子也就没了爸爸,生活在这样的家庭,对于孩子成长肯定不利,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吃过饭之后,王利利回到书房去改作业。一开始没发现什么,后来改了几本,发现一本作业本里夹着一封信。而且信是写给自己的,还是爱自己的。王利利吓了一跳,她站了起来,又四周望了望,没有外人。
她又把这个折成心型的信抓起来看,信没有署名,不过她也认得出字迹来,而且夹的作业就是蒋小超的。蒋小超是班上几乎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她的数学课代表,每天收发作业本,有时候也来帮老师改试卷。
“这个孩子。”王利利轻轻叹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还有男生喜欢自己,而且还是十###岁的小男生,几乎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生,这让她心里有一种十分美好的想法。
看来自己并没有老去。
王利利又走到旁边去拿了一个镜子,细细的照看自己。虽然自己内心深处感觉十分良好,可是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心又凉了一大截,毕竟四十岁的人了,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印痕,想抹也抹不去。
王利利决定有机会一定要找这个蒋小超好好说说,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不能让他这样消沉下去。这个学生成绩如此优异,好好培养,以后还是考北大的料。
周日的晚上,第一节晚自习前还有十分钟读报时间,说是读报,其实无报可读,也就是班主任讲些事。有时候班主任没事可讲,就让给第一节晚自习的老师来上课。
可是王利利进了教室,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学生们忙着赶周末的各科作业,还有些学生没有完成,这会儿急着不行。王利利说:
“放假回家了,不是叫你去玩的,最起码先把作业完成了,不能到学校了再抄别的,现在已经是高三了,没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了。”
“老师,作业太多了。”一个学生说。
下面很多学生附合着说:“太多了,太多了。”
“多什么多?”王利利说,“我也是从学生那里过来的,不多你们将来以后如何在高考中取胜。”
“老师,现在大学毕业也找不到工作。”又一个学生说。
“那是他毕业的学校牌子不响,所以要考名校,读好专业,现在更要努力。”王利利说。
“老师,北大毕业也有卖肉的。”一个学生说。
王利利笑了笑,没有说话。现在的学生,思想活跃,对老师的话也不是完全信了,他们也有自己的眼光,也学会自己去思考,去看问题。对他们的教育就越来越难了。
王利利走到蒋小超身边,敲了一下桌子,说:
“出来一下。”
站在教学楼下面的花坛边,黑暗已经越来越重了,不过,借着教室里散发出来的余光,还是可以看清对方的。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吗?”王利利说。
“老师,你看了我给你写的信吗?”蒋小超说。
“看了。”王利利说,“我认为很荒唐。”
“荒唐?”
“是。”
“老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蒋小超说,“我可是真的爱你的。”
王利利笑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大胆子了,才多大啊,就把爱挂在嘴边,而且还对自己,一个老师说这样的话。可是想要生气,又生不起来,觉得蒋小超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好好说的。
“你说你爱我?”王利利问。
“是。”蒋小超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你才多大啊?”
“老师,我已经十八岁了。”
“十八周岁吗?”
“不,还没满。”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