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说,她是福州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尽管在这家房地产公司上班收入颇丰,但是她很不如意。♀+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苟今明招聘她,并不是看上她的能力,而是看上了她的文凭和她的容貌。所以,在一些重要场合,苟今明总会带上她,向别人炫耀地介绍说,这是我的秘书,硕士研究生。苟今明关心的只是他的面子和金钱,而对她起草的公文连看也不看,他也压根看不懂。
王靖说,她已经有了离开这家房地产公司的想法,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一个去处。但是,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够找到的。她是文学专业毕业。文学专业是一块狗皮膏药,贴到哪里都可以。文学专业毕业的学生可以从事一切与汉字有关的工作。
王靖说,她的老公原来在摩托罗拉中国分部工作,半年前去了美国总部,半年后才能回来。老公对于她来说,只是每周一次的例行越洋电话。有时候她打电话过去,老公说他很忙,就匆匆挂断电话。也许他真的很匆忙。她很伤心。他们经济都很,她隐隐约约感到了自己的婚姻遇到了危机。但是她又不知道危机出现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危机会爆发。
在远离福州的这座小城里,我们望着南方,望着福州的方向,说着发生在那座城市里的关于我们的事情。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们彼此的心突然贴得很近很近。那些往昔的痛苦此刻仿佛经过过滤一样,有一点纯净,有一点优雅,有一点淡淡的惆怅,有一点淡淡的忧伤。
一只蝴蝶飞过来,振动着色彩斑斓的翅翼,轻轻地落在路边花坛里一朵玫瑰上,那是一朵害羞的将开未开的玫瑰。空中响起了悠长而清越的鸽哨,一群白鸽排成一行,像箭一样飞向高远明净的天空。阳光明媚,氤氲着一种苹果熟透了的甜香。我心中突然电光火石般地一闪,往昔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我心头轻轻呻吟着,轻轻阵颤着,我想起了媚娘。尽管这么长时间里,我都不愿再想起她,然而,此刻,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媚娘。
一想起媚娘,我的心中就酸酸的,涩涩的,像一道利刃从心头轻轻地划过。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她,我和她的故事,那些充满心酸和无奈的故事已经轻轻地合上了,像合上了书页,再也不会打开。然而,我没有想到,在远离福州的武夷山,我就这样突然想起了她。
我说,我在福州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她的名字叫媚娘。
我说起了我和媚娘的故事。这么长时间里,我从没有向一个人说起过我和媚娘的那些痛断肝肠的往事。而今天,我突然说给了王靖。也许是共同的教育背景让我们有了共同语言。我说着说着,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突然就泣不成声。那一刻,我才发觉,媚娘从来就没有走出过我的内心。没有人能够替代媚娘,没有人的。
王靖说,媚娘还会再回来吗?还会再回福州吗?
我说,不知道,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
王靖说,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你们还会相见的。
我摇摇头。我说,她已经出家了,她四海云游,我无法寻找她。
然而,那时候,我没有想到此后的有一天,媚娘真的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那时,我和阿青正处在热恋中。
女人的预感真的是准确的。
我一直不知道那座建在武夷山顶的别墅主人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高官,他神秘的身份连王靖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的是,他权倾一方。
王靖说,她曾经和苟今明驱车来到了那座别墅的外面,两个很高大的保镖拦住了她,只把苟今明放了进去。那幢三层楼的别墅貌不惊人,看起来很普通。别墅被围墙围着,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卉。有一次,她偶尔听到苟今明提到,那幢别墅里还居住着一个女人,那名女人曾经参加过中国最著名的新丝路模特大奖赛。那个女人闲得无聊时,就去山下的一家银行上班,而大多时间里,那个女人就呆在别墅里足不出户。
王靖说,流氓出身的苟今明横行无法,然而他对那个神秘高官却很敬畏。因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高官的政策倾斜给予他的。苟今明口无遮拦,然而却从来没有吐露过这名神秘高官的身份和姓名。
职业的敏感告诉我,这是一条好线索。但是我又清醒地知道,我只是一名小记者,在强大的和强权面前,我和那些街头为生机而奔波的民工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的生命都贱如蝼蚁。
我没有勇气和力量去揭开那幢别墅所掩盖的肮脏和无耻。
我们正交谈着,王靖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说,是苟今明在找她,她要走了。
我们约定,回到福州后经常联系。
我第二天就回到了福州。
市中心的五一广场依然是我经常去的地方,那个地方曾经留下了我和媚娘在一起的很多足迹,那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每一片草皮,都有着媚娘的印痕。也是在那里,我和媚娘第一次遇到了阿莲。还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京榕被城管欺凌。
那里聚集着福州三教九流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够在那这里进行最彻底的放松和宣泄。那里不分白天夜晚人流如织。
那个黄昏我又来到了五一广场,突然看到了巨大的的塑像前站立着一个老人,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肃穆站立。然后就对着塑像三鞠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