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点。
祭堂正中摆放着一副棺材,不必上前去看,阴十七也知道那里面躺着的人便是徐姐。
出乎阴十七意料的,祠堂里竟然没有人,这一路过来躲躲闪闪之际,她几乎做好一进祠堂便得大大出手的准备,事实却是如此安静。
不仅阴十七感到事情有异,余佳丽显然也感觉到了异常:
“阴哥哥,上回死人的时候,那三个外来人因为不是水月村人,所以并未放在祠堂,但那会他们也为了逃命而杀死了一个村民,那个村民是有放在祠堂三日再出殡下葬,那会这里围满了人,时时有人守着,并不像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祠堂里一个人也没有,不用余佳丽说,阴十七用眼睛就能看到了,但听到余佳丽提到那三个外来人死的时候,水月村村里同样死了一个村民时,她还是将疑问的眸光投向先前不把话尽数说完的余佳丽。
阴十七道:“还死了一个水月村的村民?”
余佳丽点头道:“我只知道是个婶婶!”
被余佳丽称之为“婶婶”,那么应是个妇人,年纪在三十左右。
阴十七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余佳丽道:“关于三个外来人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一些了,当然阴哥哥有什么想问的,也可以问我,我不知道该主动说些什么,因为我不知道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不重要的。”
阴十七与余佳丽就躲在祭堂祭案底下,祭案的宽度与高度足够两人并排蹲着,祭案前有垂下的厚重帘布。
在祭案前的棺材里就躺着徐姐的尸体,可阴十七却无法将其带走,因为在她知道这个水月村里哪个地方是比祠堂更安全之前,她不能冒然带走徐姐的尸体,九成的下场是功亏一篑。
该怎么保护好徐姐的尸体?
这成了阴十七目前最为重要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阴十七想着法子,余佳丽则安静地蹲着看眼前厚重帘布上的图案。
阴十七原本是想着法子,但想着想着她显然偏离了轨道,她想到了无头男尸,想到了唱戏女鬼,想到了邱连父女,甚至想到了那三个不明来路的外来人!
阴十七耳朵突然动了动,她听到了自祠堂外传来的脚步声,脚步声并不多,以节奏来判断应该是两个人。
阴十七低声道:“有人来了!”
余佳丽即刻点头表示知道,并同时捂紧了自已的嘴巴。
对此,阴十七很满意。
来人很快推门进了祠堂,直接穿过天井往祭堂走来,如阴十七所料那般来了两个村民。
两人在祭堂瞧了眼依旧躺在棺材里的徐姐一眼,便皆嫌晦气出了祭堂,走到祭堂外的台阶上坐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内容无非是一些抱怨的话。
两人认为徐姐的尸体停放在祠堂里根本就不必担心会有所闪失,徐得海却非得让两人过来守着,守着一个死人,即但这个死人生前是他们尊敬的神婆,他们也不是很愿意。
而从这两个人的声音中,阴十七可以断定这两人正是之前被留在木屋里守着徐姐尸体的那两个村民,很显然他们很幸运地再一次被余得海抽中,再一次被派来看守徐姐的尸体。
两个村民很显然既很信奉鬼神,却又万分惧怕鬼神,便是在白日里,他们也不肯靠近祭堂里的棺材,而是选择坐到祭堂门下的石阶上聊了一会后,干脆到祠堂正门两边的其中一个小隔间里继续闲聊着。
这样的情形让阴十七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们不是很信奉也很惧怕鬼神么,那她便是没有鬼也给他们制造一个鬼出来!
阴十七悄声问余佳丽:“你是要承继黄狐仙的人,那么一般的装神弄鬼应该难不倒你吧?”
余佳丽听着阴十七这样直白的话实在有些消化不良,蹙着好看的眉毛纠结了好一会,才忍住不去纠正阴十七话中的“装神弄鬼”四个字,最后很是艰难地点了下头。
阴十七道:“那好,只要有人想动你师父的尸身,你就搞点小动作,也就是说你负责守在祠堂里,守好你师父的尸身,不让他们有机会毁坏,有问题么?”
余佳丽坚定地道:“没问题!”
徐姐便形同余佳丽的父母,父母妄死,她无能为力,但守住父母最后尸体的完好却是她必须做到的事情。
阴十七道:“展哥哥带人回来大概会在日暮前,在这段时间里,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守好你师父的尸身,倘若被人识破了……”
余佳丽肯定道:“不会被人识破!”
余佳丽这样有信心,于阴十七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
“好,那么在日暮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展哥哥,我们两人若是无一人来到这祠堂,你无需再装鬼吓他们,而是要立刻离开祠堂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直到我们去找你。
倘若你无法离开祠堂,那么就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别让他们找到你,尽可能躲到我们来找你为止,听明白了么?”
余佳丽是听明白了,可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得躲起来?
阴十七不忍告诉余佳丽现实中可能有的丑陋,也是没有时间再解释什么,只反复地嘱咐着余佳丽一定要照做。
余佳丽点头答应阴十七,目送着阴十七避过小隔间里的两个村民离开祠堂后,她小脑袋里装的东西却再无法平静下来。
余佳丽想着,她明明是水月村的人,可阴十七却一定要她躲起来,而躲的无非就是水月村里的村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