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得给大老婆养。”
程灵慧见他笑了,也跟着挤出笑容来:“你是堂堂丈夫,进士大老爷。俺是不受宠的小老婆,这样总行了吧?”
常继文‘哼’了一声:“还不快把你家老爷扶起来?”
程灵慧笑道:“是。”从墙根下站起来,又伸手去拉常继文。常继文顺着她的手劲儿站了起来。
程灵慧牵着他的手:“进士老爷,咱们回吧。”
常继文道:“忙什么。”抬头四顾,一眼看见那尊残缺的菩萨。拉着程灵慧从草丛间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
程灵慧顿时明白,他想去看那个菩萨座下的洞。程灵慧土生土长的程家庄人,来这里虽然不多,可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根本不知道菩萨底下还有玄机。也从没听人说过关于承恩寺的只言片语。
从她记事起,这座寺庙就是荒废的。不独程家庄的人,周边村庄对于这座荒废的寺庙已经习以为常。连好奇的心思都没有。要不是常继文今天无意中走到这里,程灵慧大概也想不起来探探菩萨座下的玄机。
常继文拉着程灵慧绕到那菩萨的背后。说是背后,也是猜得。那菩萨只剩下一个大土桩,根本分不清前后。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半年多了。如今又到了草木葱茏的季节。菩萨的背后长满了青草,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个门户。常继文和程灵慧两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门的机关。也不知道贺昆是怎么误打误撞把门打开的。
两人只好从后面转到前面。程灵慧让人挖开的洞还在。洞口不大,将就能容下一个人的身子。常继文试探着往里爬,忽听‘呼噜’一声闷响,暗道不好。幸亏程灵慧眼疾手快,把他从洞里拖了出来。要不然非被坍塌的砖石土块埋进里面不可。尽管这样,还是弄了个灰头土脸。
常继文吐出嘴里的尘土,回头看时,原来那洞口已经被坍塌物埋住了。忽然程灵慧拉住他:“快走。”不由分说拖着他就往后退。
两人退了没几步,就见那菩萨的残躯上裂出好几道裂纹,紧接着,地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般,发出一声声闷吼。饶是程灵慧胆大包天,此时也有些腿软。
拉着常继文扭头就跑。习武之人,五官敏感。隐约觉得脚下的土地颤抖起来,和那年地动开始时十分相似。
两人跑出去也不知多远,回头看时。那菩萨的残躯已经消失了。同时,大地也不颤抖了。常继文已经跑得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休息过来。站在半坡上往承恩寺方向看,不但那菩萨的残躯坍塌了,连那几段残墙也倒了。如果不是本地人,远远看去决想不到这里原来有一座荒废的寺庙。
“我想回去看看。”常继文望向程灵慧。
程灵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摇头。刚才的事,足够她后怕好几天了。她怎么能让常继文再去冒险?
常继文道:“那承恩寺有古怪。今天要是不弄清楚,万一日后有人走到这里,遇到了危险可就糟了。”
程灵慧道:“那也不能这么冒失,总要找人商量商量。”
承恩寺的动静感觉上不大,可是传得却很远。尤其是那怪叫声,早惊动了周边村子的人们。以前的人生活的大环境所致,造就了热情淳朴的民风。听见异动,青壮们都丢下手里的活计,义无反顾的来看究竟。
别的村的人都出动了,没道理程家庄离的这么近不来看看的。海爷一马当先,带着子侄拿着各色家伙什就赶来了。程豹不甘示弱,随后也带着人来了。大家伙儿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等到了近前,看见灰头土脸的常继文,大家伙儿就更紧张了。尤其是海爷,对常继文比自己儿子都重视。反复确定他确实没缺胳膊也没少腿,这才放下心来。问程灵慧:“三慧,出啥事了?你俩咋在这儿?”
程灵慧自然不能说两人是生气跑到这里来的,然后因为好奇去爬菩萨座下的洞口。只说是无意走到这里,想给菩萨磕个头,谁知道菩萨塌了,落了常继文一身土。然后就听见了怪叫声。
程灵慧的奶奶年轻时是善佑,对于程灵慧见庙敬神这个习惯,程家庄人见怪不怪。甚至许多人跟着学的。所以,乡亲们也没多想。
这时,周围村庄的人也赶到了。就有站在对面山坡上的人,问先来的程家庄的人:“这里出啥事了?”
海爷回道:“不知道。”
就有人想要穿过承恩寺走过来。吓得程灵慧急忙喊:“别过来,别从哪里走。”
那几人听见了喊,急忙往回跑。面对未知危险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也不愿意拿性命冒险。
那几人还没跑几步,忽听地底那种怪叫又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大地震动起来。所有的人发一声喊就往西面八方逃散。那几个被程灵慧喊住的人更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就上了对面山顶。
方圆十里鸟雀惊飞,牲畜嘶鸣。
还没等众人站稳脚步,承恩寺所处的那块地方忽然塌陷下去。尘土飞扬,直冲云霄。这里本来是西沟和北沟相邻的一个犄角,相比沟底要高很多。地势也平坦。承恩寺南边有一条小路,是程家庄通往西边村庄的必经之路。
承恩寺一蹋不要紧,连带把那条路也给断了。
对于承恩寺的塌陷,别的村庄并不担心,陈家村和程家庄的村民就不一样了。这俩村一东一西离承恩寺最近,承恩寺的塌陷范围要是再大一些,弄不好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