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一听,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表情,摆摆手说:“没问题,老大,这事咱们一操办,肯定给他们整的漂漂亮亮的。”
安铁看着大强的样子,心想,大强就这点好,什么也打击不倒,像小强一样精力充沛、生命力顽强,某些时候,安铁还真是挺欣赏大强的这种干劲。
安铁点点头,说:“那行,回头我约晨报的那个主任一下,咱们一起碰碰,那个主任是个女的,叫尚云霞,办事很爽快。”
大强想了想,说:“晨报?哎,对了,前两天瞳瞳上的是不是那家报纸啊?”
安铁说:“是啊,瞳瞳还是这次活动的爱心大使呢,回头我再问问秦枫,看她到时候有空不,要是她也参加一下,那这个活动肯定影
响很大。”
大强嘿嘿笑着说:“是吗?老大,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活动太有搞头了。对了,把咱们那些选手也整出来露个脸,那就太火暴了。”
安铁看了一眼大强,说:“对呀,这个主意好,这样一来,能把咱们那个选秀活动也能带一带。”
安铁又和大强闲聊一会,然后离开了天道公司。
安铁从天道公司出来后,开着车上了马路,此时市中心的车很拥堵,安铁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地开着,搞得安铁心里很烦躁。
就在这时安铁在车流中看到一个吉普车很像白飞飞开的那辆,安铁赶紧加大油门,打算追上去看看,可车刚开始加速,红灯就亮了,那辆吉普车早在红灯亮起来之前就开了过去,而且后面还跟着一辆公交车,把安铁的视线全部给遮挡了起来,根本看不到车牌号。
安铁焦急地等红灯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白飞飞真的回来了?还是自己的精神恍惚,一再产生了错觉。
红灯刚灭,安铁就怀着满肚子的疑问冲了出去,可是,安铁开了半天也没见着那辆车的影子,安铁有些怅然地把车速减了下来,不知不觉开到了滨海路上,安铁想,我怎么跑到滨海路上来了?!
此时,滨海路上几乎没有车,偶尔有几个人结伴在路上漫步,海风清新而凉爽地吹着,道路两旁的黄花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安铁开着开着,就想起前段日子带着白飞飞和瞳瞳来滨海路时的情形,当时那种类似于幸福的满足又在心里清晰地冒了出来。可世事总是很难预料,如今安铁自己开着车,孤单地穿行于滨海路上,大有人去城空之感,心里未免有些惆怅。
安铁把车停到滨海路附近的海边,打算到沙滩上走一走,吹吹海风,就在安铁抬起头眺望远处海面的时候,发现海边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安铁仔细一看,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竟然是瞳瞳。
只见瞳瞳坐在一块礁石上,旁边支着一个画架,瞳瞳在画夹上一笔一笔地描绘着,不时看向大海的远处,此时,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远处那轮红红的落日在一片晚霞中缓缓向海天交接的地方下沉着。
在瞳瞳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老妇人半躺在一张沙滩椅上,不时看一眼瞳瞳画的东西,对瞳瞳说两句话,然后望着远处的落日发呆,显得有些寂寞。
安铁看着瞳瞳与老妇人在落日的余辉里散发着金灿灿的光泽,远处的海面和近处的沙滩都被晚霞染成的金红色,随着海浪此起彼伏地涌向沙滩,海边这对孤独的老人和专注的少女,就跟一幅油画一样,让安铁一时间看得竟有些痴了。
安铁仔细观察着半倚在沙滩椅上的老人,这个老人穿着一身亚麻色的长裙,一头银发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虽然安铁看到的只是她的背影,但安铁可以感觉到这个老妇人的面容肯定非常慈祥,目光中带着一种千帆过尽的淡然与豁达。这时,安铁在心里猜测着老妇人的种种,越猜越觉得各种猜测似乎都没有必要了。
安铁又看了看瞳瞳,瞳瞳坐在礁石上正望着落日出神,手臂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手中拿着一支画笔,安铁觉得此刻像突然凝住了一样。瞳瞳就像丹麦海边的那个美人鱼雕塑似的,传递着天地间一切灵性的气息,在一副泛黄的油画里欲语还休地对观赏者静静地倾诉着什么。
安铁摒住呼吸,看了瞳瞳和老妇人半天,把原本想走过去打个招呼的念头一下子打消掉,默默地转过身,奔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到了车旁边的时候,安铁又回头看了一眼瞳瞳和老妇人,嘴边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微笑。
安铁上了车,脑子里还回放着刚才在海边看到的那幅宁静而美丽的画面,心里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真实感,安铁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误闯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唯美而安宁的世界,这个世界与现在自己置身的世界毫无关联的。安铁刚出了滨海路,李海军就打过来一个电话,跟安铁简单聊了几句,问安铁这几天在忙什么,安铁想了想,现在也没啥事,瞳瞳也不在家,正好不知道干点啥,于是对李海军说:“我去你酒吧坐会吧?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