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愤然关了电视,摔掉遥控器,套上睡衣,摔门出去。
在洗手间里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掬起一捧又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淋,仿若还不够痛快,又神经质地跑到一旁打开花洒往自己身上淋。
她回到房间的时候,身上是湿哒哒的淌着水,像个水鬼一样看着目光呆滞、身上只遮着那件刚脱下来的睡衣的白秀奇,他把头埋在手里,蜷缩在床上,如同一个无助的婴儿,低低的哭泣。
听到那刺耳的哭啼声,她突然感觉浑身上下充满罪恶感,冷静下来后,她觉得有些不忍,刚想上前安慰几句。他突然开口:“你别过来!”
她站住,她听得出他声音里透着生气的情绪。
“你去找别的男人吧,我不行了!我注定是不行了,我不能拖累你了,要是你实在是忍受不了的话,你就出去找别的男人吧,我只求你别跟我离婚,这是我唯一奢望你能答应我的。无论你在外面怎么过,跟谁过,我都不会干涉。”他终究还是哭了,声泪俱下。
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仿若她是个没心没肺只顾着自己满足的女人。让她气的直发抖!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出轨,定睛看着他,哆嗦道:“白秀奇,你当我是什么女人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哭泣的声音渐稀,周围只能听到空调吹风的声音。死寂得可怕。
“当你是正常的女人,正常的有需求的女人。”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异常的艰难,他说完就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不再看陈美妮。
从前跟白秀奇吵架的时候,她会在第一时间找刘飞凤,虽说是两个生长在不同年代的人,但是刘飞凤却不像她们村子里的其他同龄女子一样市井八卦,她就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与她相处没有任何的所谓代沟。
选择投靠她,莫过于说是没的选择,再加上刘飞凤那小她几岁的二世祖丈夫,每次看到陈美妮都会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总会让陈美妮浑身不自在,即便是在他们的出租屋里关了房间的门也会睡不着,生怕他夜半神经兮兮地跑进来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犹豫再三,她决定不去找刘飞凤,刘飞凤不再是第一人选了,她有了新的选择。
此刻正是欧世铭“上班”的时间,视频里面的赤身少妇正忘了形在自己赤/裸明显下垂的双峰上死命的揉搓捻捏,这是他的一位“老顾客”,他一直不敢怠慢,她也很会做,每次给完他正常的手续费总会多给些小费,自然,小费的事情是她自己对他说的,她也大概知道这其中的资金转移情况,若是她不事先说明,恐怕是会被中介吞掉。
她现在这样的奔放,全部得益于他,第一次的时候她完全不敢放开,衣服都不敢脱,对着镜头还似是在跟自己内心做挣扎,跟人性里面的羞耻感做挣扎,第一次穿着内衣裤还用手遮遮掩掩,几次关掉视频又重新开,一直拖延了二十分钟。那时候欧世铭就面具下面偷偷的笑,明明是婊子又要给自己立牌坊。
现在她仿若是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奔放无下限,连欧世铭都难以招架。此刻她叉着白嫩油腻的双腿,整个身体几近贴近电脑屏幕,欧世铭对着她,感觉不强烈,因为对方让他很容易联想到一头被剥了皮的肥油大母猪,除了肥腻汹涌,没有丝毫让人上的,因而,他的弟弟也没有对此做多大的响应。
“死了都要爱——”这手机铃声如同解救他的救命稻草一般再次响起,而时间也快到了,熟悉的顾客一般是可以延迟十分钟,而屏幕里的少妇一般都会延迟,她今天的样子似乎是巴不得马上出现在他面前,可一时间又没那个胆量。
他可不想这免费的十分钟又给了她,只好嘿嘿笑着道歉说有急事,因为这电话已经是第二次打过来了。
少妇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随即飞来一个红色的吻,欧世铭适时关掉视频。
他看着这区号,知道一定是她打来的,可他现在还不想见她,这是他欲擒故纵的方法,肖尚坤教的,他说一定要对她忽冷忽热,让她对自己又爱又恨,就更容易上钩,为他付出一切。
电话在急促地响,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惊讶于她这么急切地找他,便悠悠地拿起电话,装作早已经睡下被吵醒的样子。
电话的那头,陈美妮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刹,哭了。
他开始装作很紧张,“美妮,是你吗?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莫非又跟你那个无能的老公吵架了?自然末句是打死也不敢说出来的。
“我想见你,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哪里?能让她过来这么逼仄的出租屋吗?他可是一个大装饰公司的经理,开着奥迪的人模狗样的总经理。
“怎么了?不方便吗?”她已然停止哭泣,满是期待地问。
他哂笑,“哦?啊?没有……绝对方便,你是知道的,我孤家寡人一个,是绝对的方便,不过我现在在外地出差,在上海的酒店呢。”
“哦。”她好一阵失落,“那没事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是怎么了吗?”出于礼貌,他还是要装一下绅士。
“我……”她又哭了,“我跟我老公吵架了,他……他知道我在外面有了你。”故意这么说是想引起同情,她必须要给自己留后路。
欧世铭一顿,他暂时可还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还没摸清听老公的底细呢,这个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