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宗武道,不喜豪华陈设,别说寻常呆的起居间,连招待客人的客间都朴素无华。素白障子上疏疏描了几笔秋菊,墙上挂着唐国的泼墨山水,下面一只薄胎青瓷瓶,供着松枝和蟹爪菊。
德川治济好整以暇地坐在蒲团上,与宝莲院笑着寒暄,神情恭谨又亲切,看不出拘束样儿。女中捧上茶,他微微一笑,女中受宠若惊地红了脸,扭扭捏捏地退了下去。
一桥家都是fēng_liú人。想起德川宗尹的诸多流言,宝莲院在肚里笑了笑。自家宗武和德川宗尹是亲兄弟,性情天悬地隔。
不过fēng_liú也有好处。宝莲院暗暗叹气。一桥家已经有后,田安家连年轻主母都没有。
“请用茶。”压下心头的郁闷,宝莲院笑着招呼。
德川治济拿起茶碗抿了口,笑着说:“今日热得紧,这茶倒清爽。”
“治济谬奖了。若论点茶,你父亲的手段最好。”宝莲院不紧不慢地说。
“父亲也说宗武伯伯风雅,例如这青瓷瓶就是难得的宝物。唐国龙泉窑的珍品。”治济下颌点了点那花瓶。
“也是你有眼光,我就不懂这些。”宝莲院笑容淡淡的。不知他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