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汐芝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便好啊,只是,他腿有残疾,这一点还真是让人觉得遗憾。”
“娘,他的腿是被人下了蛊才不能行路的。”
“什么?蛊?那是什么东西?”
“娘,那是医术的一种,一种比毒更恐怖的东西。”
兰汐芝闻言,眉头蹙紧,惋惜道:“如此说来,那个孩子却也是受了不少的苦了?”
“嗯。”林瑾瑜认同地点了点头,南宫烨中了蛊毒却仍旧要强行站立,这一点着实让她有些揪心。
不过,与他成亲这么多日以来,他却是没有在她面前强行站立过,想必,那站立时的痛苦是真的十分难受的,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他应该都不会站立的。
“那个蛊能解么?”
林瑾瑜摇头道:“现在还在寻找中,不过,我相信应该有一天能够找到的。”
这是她心中的愿望,她希望有一天南宫烨能够真真正正地站立起来。
这一夜,林瑾瑜与兰汐芝聊到很晚方才休息。
翌日,林瑾瑜又在烟雨山中待到下午十分方才回到宣王府。回到宣王府之后便听玲珑传信说南宫烨要推迟一日回来,林瑾瑜点了点头没做他想,许是他今日还有其他事要做吧。
九月初二早上晨起时,仅见玲珑一人进了屋,林瑾瑜转眸问道:“听雨呢?”
玲珑摇头道:“奴婢不清楚,需要奴婢去唤她么?”
她与听雨并不住在一间房子里,所以,她也不知道听雨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有起身来伺候。
林瑾瑜回道:“不用了。”
听雨这丫头素来很遵守时间的,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倘若她还没有过来当是有什么事情吧。
林瑾瑜随后便吩咐玲珑去打水洗漱,等到吃早膳时也没见听雨过来,林瑾瑜觉得此事蹊跷,便在用完早膳之后与玲珑朝莫言轩偏院儿的丫鬟房行了过去。
到得听雨门前时,林瑾瑜见门是扣上的,便抬手去敲门:“听雨,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此时的听雨躺在床榻之上,不知怎么的,昨夜好似受了凉,本以为没什么的,哪只今晨醒来竟是发起了高烧,而今她全身酸软无力,根本就起不来。
听见小姐在外敲门,她只能用尽力气回道:“小姐……我在屋里呢……”
林瑾瑜耳朵动了动,她听见听雨的声音非常的微弱,心下一急便破门而入了。
进了房间之后便疾步朝床榻行去,当她瞧见床榻之上的听雨时,旋即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额头滚烫的温度让林瑾瑜吓了一跳,忙怪责道:“你这丫头,怎地发烧了?”
昨夜在烟雨山中宿下的,她该不会是因着山里潮湿的空气而沾染了风寒吧?
听雨轻轻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昨晚许是受了凉。”
林瑾瑜坐在床榻边,掏出听雨的手腕将三根手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之上。
这一搭不要紧,搭上之后,林瑾瑜的心中便如惊涛骇浪般狂烈的翻涌。
听雨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这……这分明就是喜脉啊!
可是……可是听雨怀孕,这从何说起啊?
林瑾瑜的脸色在探到脉搏时骤然冷了下去,听雨与玲珑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变化。
玲珑问道:“二少奶奶,听雨怎样了?”
林瑾瑜眉毛倏地一扬,转眸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话想要对听雨说。”
玲珑见林瑾瑜脸色严肃,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出门了。
听雨看着自家小姐,有些怕怕地问道:“小姐,你的脸色如此沉重,我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她才十五岁啊,还那么年轻,她不要死!
林瑾瑜凝眸看向听雨,没有回答她的话,只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听雨在听见这句问话时,心下一沉,转而又想小姐又怎会知道那夜的事呢?遂装傻般地问道:“小姐您说什么?奴婢不清楚啊。”
林瑾瑜紧了紧手,说道:“听雨,我是问你那个男人是谁,那个让你怀孕的男人……到底是谁?”
“什么?!”听雨完全不敢相信林瑾瑜说的话,小姐她方才说什么?说她怀孕了么?
她怀孕了?
就那么一次,就……怀孕了么?
天啊……
“小姐……”听雨懦懦地唤道,却并不打算告诉小姐那个男子是谁。
林瑾瑜眨了眨眼睛,说道:“听雨,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人是谁么?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被人侮辱了,因为依照你的聪明伶俐,断然不会被人轻薄了去,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听雨聪慧异常,断然不会出现这种事,如今她怀孕了,此事定是她自愿为之的。
“小姐……”听雨闻言仍旧只说了这两个字。
林瑾瑜抬眸睨着听雨,一字一顿地说道:“听雨,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么?那个人是不是云思辰?是不是他?”
难怪那日听雨失踪不见了好久,难怪听雨回来时她会觉得她的唇瓣红肿了,那可不就是吻痕么?
她竟是将自己献给云思辰了么?是么?
听雨见小姐已经猜到,便摇头说道:“小姐,这件事与云公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
林瑾瑜气得直立起身,愤恨道:“什么叫没有关系?他是一个男人,这事怎么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莫非你自己一人还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