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关成彦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圆月的手腕,一扬一按,把她压在了门上,瞪着她的一双眼似要冒出火来。她的目光却毫不闪躲地直视着他,一脸的坦然。她这模样然他愈发恼火,他觉得她这是挑衅,一瞬间恨不得用双手扼着她的脖子,把她掐死。
“你知道你在干什吗。”他压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知道,我正要怀孩子,被你打断了。”她答得简单自然,好像他只是在问今天天气好不好。
这句话将关成彦最后一点理智也击碎了,恼怒的他扬起拳头砸了下来,圆月下意识地闭眼一缩,只听耳边咚地一声巨响,木门似是被砸碎了一般。
“怀孩子?!你他妈有这么迫不及待吗?!”关成彦终于破口大骂起来,“前儿还站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表忠心,今儿就迫不及待地跑他那儿献身去了!你他妈当自己是送子娘娘呢?根本就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关成彦失去了理智,骂道最后只口无遮拦地说了自己时代的话。
圆月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见他这么生气像要把她吃了的模样,也猜得不会是什么好话,她低了头静静地听着,待他一股脑地骂完,方喃喃道:“你又说我听不懂的话了,这是你们部落的话吧?我知道了,你不是这个部落的人……”滞了片刻,又道,“其实刚来那天我就觉得不对了,这个部落的女人明明不是你给我弄的这个打扮,而且……他们也从来不会说奇奇怪怪的话……”
“那天从你这儿离开之后我去找了獠牙,我以为你是气我不提订立盟誓的事,所以我想请他带我去见族长,告诉她我有你了,不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结果从獠牙那儿知道,原来你以前根本不是这个部落的人,更不是被这个部落遗弃的,你是这个部落的恩人,是这个部落最受欢迎的人……”圆月扯了扯唇角,低着头露了抹苦涩的笑容,自嘲道,“原来是我一厢情愿了,你根本不需要我……”
她这神情语气让关成彦有些心疼,未待他开口,但闻圆月又道:“獠牙还跟我说了订立盟誓的事,说你在考虑……我想你大概是可怜我吧,明明不愿意,可是又怕我伤心,所以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得越来越低,最后只努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所以我就找寒风去了,这样咱们就都好了,我也有男人了,你也不用心烦了……”
关成彦气道:“你这样就解决了?这样我就不心烦了?我只是说需要一点时间,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替我做决定?凭什么随便揣测我的心思?”
圆月抬眸,含泪道:“因为我们在一起都一年了啊,一年的时间都没想好的话,三五天又能想好什么呢?”
关成彦怔了一下,道:“不一样,我之前是……”
“从没想过!”圆月替他说完了后半句,眼泪跟着掉了下来,她忙用手抹了一把,用力吸了吸鼻子,道,“我说的对吧!你从来没想过要与我订立盟誓,我早该知道的,一年了,你从来没提过那个要求,虽然我暗示过你好多次,可你都没理我,我以为你是害羞,其实不是,其实你是不喜欢我,所以才不想让我给你生孩子,所以才不想和我订立盟誓!那你现在考虑又算什么呢?不是可怜我又是什么呢?!”
关成彦从未见过这般咄咄逼人的圆月,他被她这番话问住,一时无言以对。
圆月见他如此,便道是默认,心中一沉,颓然地道:“咱们不该来的,如果不来咱们就不用这样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也许时间长了你就喜欢我了……”
“圆月……”
“你还想回你的部落吧。”圆月打断关成彦的话,“离开这个部落,冒了那么大的危险一个人孤单地留在森林里,就是想找到回到你部落的路吧……”说着顿了顿,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那个部落真的很好很好吗,你一定要回去吗?”
关成彦被说中了心事,只内心的那些苦涩与挣扎,痛苦与无奈却又不知该与她从何说起。
圆月见他不吭声,眸色淡了下去,滞了半晌,又低着头小声开口道:“一定要走的话……带我走行吗,带我我去你的部落……”
关成彦一愣的功夫,圆月只当是他不应,咬着嘴唇缩了缩身子,有些卑微地道:“如果我不求和你订立盟誓呢……你喜欢哪个女人给你生孩子都行……你喜欢那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我也不生气了,你可以让她给你生孩子……如果这样,你能带我走吗?”
关成彦心口一涩,他抬了按在门板上的手抚上圆月的肩膀,轻轻的婆娑着,明明觉得心里似是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却偏偏连一句最简单的安慰也不知如何开口,堵得他愈发的心疼难受。
得不来回应的圆月心里一阵阵发凉,她用力攥了拳头,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着,挣扎了许久,终又做了让步,垂泪泣道:“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生孩子呢……只要你带我一起走,我就发誓不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你……你可以有别人的孩子……如果这样你带我走吗……”
关成彦心里似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他知道她此刻是怎样一种卑微绝望的心境,因为他明显感到她在说完这话之后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从里到外全都垮了……一时间,自责,心疼,懊恼齐齐而来,他用力把圆月抱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在她耳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