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义擦去额上的汗水,提剑走向赵由晟,直截了当问:“郎君想学剑?”
“章捕役敢教吗?”赵由晟反问。
章义不语,将手中的剑反握,递向赵由晟,赵由晟稳稳接住,轻拭剑身,剑刃上映出了他的脸,冷冷的。
赵由晟握紧剑柄,掂了掂手,突然他目光寒厉,挥剑劈砍,晨风穿林,剑鸣锵锵。
章义在溪花书院居住两旬,每每天未亮,他提剑往寂林,而赵由晟已经等候在那边。按规矩,没有老赵的命令,章义不能教赵由晟剑法,但做为一个江湖人士,他可以不守规矩。
溪花书院的日子,不急不缓度过,春节将至,离家远的学生早早归家,斋舍里只剩三四个人。俞恩泰让来接他的仆人打包好行囊,准备明日归家,闲得无事,他邀赵由晟去田家逛逛,顺便打个牙祭。
赵由晟对打牙祭没多大兴趣,不过他乐于到田野村舍里走走。
如往常,两人前往村子,路过田地,竟见到两名壮仆在田埂上推打一名老汉,指使他们的是个富家子,在场还有一位哭泣,哀求的农家女,田间再无其他村民。听他们争辩,原来是老汉给庄稼浇肥,肥水不慎泼洒到路过的富家子身上。本是光鲜出游富家子,突然粪尿淋身,顿时暴跳如雷,不顾老汉和女儿苦苦哀求,让仆人把老汉打一顿出气。
“快走,我们去喊村民来。”俞恩泰扯赵由晟袖子,他打算去搬救兵,两个恶仆看起来就不好对付,英雄救美?的事,不适合手无缚j-i之力的书生。
赵由晟没动,俞恩泰只得陪在一旁,这时,远处有三五个农人扛锄头举镰刀过来,显然是听到争执声,前来帮助老汉。富家子见情况不妙,唤上奴仆忙想走,却不想突然被农家女一把抱住大腿,哭喊:你们打伤我阿爹不许走,让乡里乡亲来评评理!
富家子恼怒踢踹农家女,女子疼叫一声瘫软在地,老汉要跟他们拼命,哪是对手,瞬间被打得倒地不起。
这仨主仆急匆匆想跑,却不想赵由晟截了他们退路,用随手捡的一根粗树枝,挥倒跑在最前的富家子,并三两下打趴一名恶仆,他回头一看,俞恩泰已把另一名恶仆按在地上,扳住那人手臂,口中大叫:“赵兄动手前先喊一声呀,可吓死我咧!”
赵由晟回头问:“俞兄,没伤着你吧?”
俞恩泰坐在恶仆身上,拍去衣摆上的尘土,得意道:“哪能。”
赵由晟一脚踩在富家子背上,不许他起身,淡定听他怒骂:“蠢驴!臭书生,叫你多管闲事!你知道我爹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