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守恒定律?”
“有一张嘴讨了便宜,就有别的嘴要吃亏。”
温行原真的没想到,能吃这么大一个亏。
隔壁的入耳魔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了,然而那份被窥探的羞耻心,仍旧牢牢地桎梏着他。小家伙面子上挂不住,肖蓦也总有法子,他搂着温行原的后背,反手一捞,让人完完全全趴在床褥里,这才慢条斯理地,又继续旁的动作。
温行原的脸埋在枕头里,隐约听见肖蓦说。
“床单给你咬着。”
“嘘——可别出声。”
肖蓦=大猪蹄子。
这个仇,温行原记住了。
……虽然这是第二天醒来,他后知后觉补上的结论。
当天晚上,温行原被折腾得够呛,到最后又累又乏,说什么也不肯要了。肖蓦柔声细语地哄着,说好歹洗个澡吧,就抱着他去了浴室。没成想这厮根本不是要善后,单纯就换了个战场。随后又是一番天人交战,最后他怎么又回到床上的,根本没有印象了。
至此,温行原可算明白了,这不是什么556,也不是什么762,这特么根本就开挂了。
无限火力可还行。
“你醒了?”
肖蓦正蹲在地上收拾行李,听见身后“哎呦”一声,不作多想,便知是温行原又在乱动。
“早餐已经过了,客房服务可以送吃的上来,需要我帮你翻译菜单吗。”
温行原懒得理人。
腰痛,腿痛,肩膀痛。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地方,更他妈的痛。他终于理解痔疮患者的心情了,真真是牵一腚而动全身,温行原的情况甚至更惨一些,因为马应龙也救不了他。
“肖蓦。”
温行原挣扎着试图起身,但奈何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只能放弃了和自己较劲。他想说“你捅死老子了”,却听着太过香艳,换成“你把我害惨了”吧,又有点愿赌不服输的意思。斟酌来斟酌去,还是按着最简单的方式表达。
“我疼。”
妈的,这么一说,跟撒娇没什么两样了。
肖蓦虽不能感同身受,但凭借常识,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深知这一宿下来,可苦了小朋友,于是一反常态地,老老实实站稳挨打。
“我的锅,我的锅。”
“往后你喊停就是停,我服从安排,怎么样?”
温行原撇撇嘴,这是老油条的一贯套路了——态度良好、坚决不改,他的话能信就有鬼了。
“我看不怎么样。”
“昨天你爹我没喊停吗???”
“你他妈听进去了吗???”
这可真是冤枉肖蓦了。温行原昨天,骂爹骂娘的话都出来了,还真就没说一句“不行”。于是肖蓦为自己平反道,爹,您老人家属实没喊,不信去问问小唐,他可以作证的。
想起这事儿,温行原更是又羞又恼,跟个贵妃娘娘似的把手一抬,指着桌上厚厚一沓客房服务手册,立刻把话题给岔开了。
“小蓦子。”
“嗻。”
“给朕点一个……呃、冰淇淋。”
“最好不要。”肖蓦颇为贴心地提醒道,“万一吃坏了肚子,那酸爽……。”
艹。
温行原脑补了一下这场面,耳畔仿佛响起了天气预报的声音:菊部地区,暴雨。
“那还是拉倒吧。”
看给孩子吓的,东北话都蹦出来了。
肖蓦给前台打过电话之后,和温行原说有事要处理,擎着手机就去了走廊。正赶上唐谕杰刚睡醒,嘻嘻哈哈从祁岄房里出来,看见肖蓦之后,立刻就没了笑模样。
“大大大大肖……”
“呃不对,是肖蓦大大……”
昨天一首“当当当猴上去了”,坏了人家两个的好事,唐谕杰本以为自己这条小命,sān_jí头sān_jí甲也保不住了。谁知肖蓦只是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电话另一头有条不紊地交代着,什么房子啊、钥匙啊,总之听着还挺严肃。
于是5l一问三不准的大嘴巴,又开始到处散播消息了。
“rilak我跟你说,肖蓦大大好像要卖房子了!”
“……他房子不是租的吗。”
“也许人家是祖产呢!!”
“祖产还卖?”
“万一是为了娶你呢??”
温行原这脑子,怕是被一夜春宵给折腾得,如今也不怎么灵光,竟觉得唐谕杰这番推测,颇有几分道理。于是等肖蓦回来,旁敲侧击地问他,是不是经济有困难,没关系啊我们这次有奖金,我的也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