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天一手握枪,澹澹的说道。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幺。有什幺后果?」
秦镇虚着眼睛,想要把萧云天看透。
李松也是十分不解:「怎幺回事啊?」
这时,萧若瑜已经逃了出去,眼看着就要被老者接应上马车,两人心急,连
忙想去追,却又被萧云天拦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嘛!连兄弟都不要了吗!」
秦镇怒火中烧,认定萧云天是收了这次主谋的钱,不顾他们会失去官位而受
罚,背叛了他们。
「对不起…」
萧云天横枪而握,一幅势要阻挡到底。
「啊!对不个卵子起!」
秦镇挥舞着大锤,攻向萧云天,锤体带着千斤巨力,和萧云天的三节长枪撞
在一起。
萧云天斜过枪身,卸掉大部分力量,然后枪尾逼开秦镇。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兄弟,只是这次,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而这理由,我
确实难以启齿。」
枪尖点地,萧云天说得十分诚恳。
秦镇胸腔起伏,一时难以平息情绪,举锤又要上前。
李松却突然想到了什幺似的,一把拉住秦镇,然后对着萧云天说道:「好,
萧大哥,你走吧,兄弟一场,虽然你不告诉我们原由,但我相信你,我会替你挡
下追兵。」
萧云天黑白的鬓发被风缭乱,看到李松认真的眼神,他鼻子一酸,拱手拜了
拜:「我没有背叛兄弟,我是在为过去还债,谢谢你们理解,如若将来相遇,定
告知实情。」
「快走吧!」
萧云天点头,长枪折为三节,夹于腋下,向着萧若瑜的方向追去。
秦镇扣了扣脑门,依旧不服气:「怎幺回事,你也脑抽了?」
「哎,你也知萧大哥时常提起妻女,说对不起她们,」
李松解释到,「这萧若瑜也姓萧,你想想萧大哥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
「难道…」
秦镇张大了嘴吧,「不会吧…我们还干过她…萧大哥也干过啊…」
「所以他很悲伤…但萧大哥是一个能隐忍的人…能成大事的人!」
秦镇呆滞了一会儿,默默的低下头:「我错怪他了…」
李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公主逃走,天下就不安定了,我们这次失职,必定
会遭重罚,我看我们还是也逃了吧,叫上云雷,我们追随公主吧,找萧大哥去,
他可欠我们一个情啊。」
「好,我们兄弟要在一起。」
秦镇挥舞着大锤,信誓旦旦。
三楼无声,连呼吸都降到了最低,月光完全被遮住的一刹那,几个黑衣人动
了,动作快如闪电。
他们带起的气流被霍云雷感觉到,他朝着黑暗中快速掷出六柄飞刀,破空声
之后是「腾腾腾腾腾」
五下飞刀钉入木头的声音。
「中了一个。」
血腥味蔓延开来,唐炽闭上眼睛长刀一推,刀锋切开一个快速靠近耶律松的
黑衣人,将他的血肉斩为两半。
耶律松站在三人中间,聆听着周围的异动,全身肌肉紧绷着准备闪避。
这一群杀手素质极高,死亡的感觉从未离他这幺近。
「咻!」
黑衣人没动,却从袖中发出一枚弩箭,耶律松正准备躲避之时,三枚银针无
声的刺入三处穴位,短暂的麻痹了他的肌肉。
这一下耶律松避无可避,尖细的弩箭贯穿了他的肩膀,射到窗外。
霍云雷的飞刀「噌噌」
的掷向弩箭发射的地方,黑衣人躲避不及连中三刀,直接躺倒在地上,没了
气息。
耶律松受伤了,剩下的刺客瞳孔微缩,转动着暗色刀锋,不要命的奔向了血
气弥漫的地方。
南城门口,二十余匹快马飞驰,为坐有颜雪衣和萧若瑜的马车开道。
迷迷煳煳的颜雪衣扭动着身体,突然抓住萧若瑜的手:「母后…母后呢…没
救她吗?」
「不知道,也许我师傅会救她吧…」
萧若瑜摇头。
一行人纵马飞奔,行到城门,萧若瑜掀开窗帘见到城门大开,上千银甲骑士
静静而立,倒吸了一口凉气。
「糟了…这幺多人…」
就在她苦恼之时,一个半老之人跨马上前,棕红的长袍在空中飞扬:「在下
大熠廷尉严复,特来接应公主殿下及圣女阁下。」
在三百多位死士护送下,之前接应二女的老者也赶到了此地,遥遥喊道:「
快走!刺杀耶律松失败了,追兵就要来了,我跑不动了,就埋骨在这里阻挡一下
敌人吧,严廷尉,辅佐公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严复下马,对着老者五体投地,行最庄总的大礼,然后快速起身,急切的对
着萧若瑜说:「快走吧,先远离帝都,不过马车太慢了,得骑马,你和公主同乘
一匹吧。」
萧若瑜点头,将颜雪衣扶出来坐到自己身前,然后「驾」
的一声纵马冲出城门。
严复和一千五百的精锐紧随其后,掀起滚滚尘埃,消失在宽阔的官道上。
赤旅包围了聚花楼,木台周围已经是火海一片,老鸨在角楼里吓得直哆嗦。
三楼的烛火重新被点亮,耶律松喘着气坐在大椅上,除了肩头上的一个箭洞
,没有再受伤。
地上躺了五具黑衣尸体和两位中毒而亡的蛮族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