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很快便一泄如注,体力透支地瘫在床上微微喘息。李云巍也倚靠在床侧呼吸粗重,手里一滩粘稠滑腻。
少顷,李云巍脚步趔趄地站起身,查看王木的情况。王木眉间依然紧锁,情绪稍有缓和,皮肤却仍旧泛着红。汪出水的大眼睛无辜而又朦胧地睁着,听见动静看向李云巍,又似乎全无聚焦。
李云巍暗骂这是被强行灌下了多大的剂量。本想为他清洗一番,担心着凉也只好作罢。他俯下身,轻轻为王木盖上被子。
“你好好睡一觉。”李云巍嘱咐道,抱了备用被子要去客厅沙发上将就一晚。
不想衣摆却被王木一把揪住,药性未消,听见王木在背后委屈而又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语焉不详。
李云巍脑中绷紧的弦啪地一声断裂了,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将王木揽入怀中忘情地亲吻着,热烈的唇齿交错灼痛了他的口腔,热流一路向下,汇聚到难于言说的隐秘之地。
睫毛轻颤,李云巍缓缓睁开眼,剧烈的日光透过窗劈头盖脸砸下,他本能地抬手挡在面前。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早已日上三竿。李云巍稍加清醒,挺身坐起来,凌乱而宽大的卧床上,只有他一人。
他略带困惑地看向空荡的身侧,脑海中渐次还原出昨日的记忆。蛊惑人心的轻喃,迷失的眼眸,还有留存在掌心的温热触感。
大脑轰然一声。
李云巍忙不迭趿了鞋子扭开了卧室的门,客厅同样空空如也。手机铃声从玄关清晰地传过来,卧室门隔音太好方才竟全无觉察。
“喂?”接起电话,听筒内是一连串爆炸般的质问声。
“卧槽你他妈怎么才接电话?!老子从昨晚开始一直打到现在!!”may已然抓狂,“你他妈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没有在医院?!”背景音嘈杂但不吵闹,偶尔夹杂着门诊叫号的声音。
李云巍尴尬地抓了抓乱成j-i窝的头发,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和王木现在在哪儿?!”may继续问道。
“新港,在我的别墅里。”李云巍答道。
“我马上过去!”话音未落,手机里已然忙音一片。
李云巍将手机放回玄关橱柜上,挨着ay的车,也不知道may昨天是如何从那么远的郊区赶到市内医院的,而且还沿路找了自己一晚上。自己却蒙头大睡到这个时间,还对王木做出那种事。
不禁对二人生出巨大的愧疚。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王木。如此决定着,李云巍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不经意间瞥见盥洗室门口有人影,李云巍定睛看过去,裹着浴袍的王木正环抱双臂,目光清冷地靠在门上看着他。
“你没走……”李云巍急急地走过去,又在半途踌躇着停住了,“那个,没事吧?”偏过头偷眼瞄着,不敢同他对视。
王木闻言眼眶微微泛红。早上惊醒时周身的不适感,已然令王木明白都经历了什么。只是木已成舟,毫无挽回的余地,他便强迫自己平静接受了现实。
“是我的错,没有把持住,对不起。”半晌,李云巍致歉道,“请允许我对此负责。”就算王木被下药在先,自己的失控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李云巍不想找籍口搪塞,便没有多言。
王木惨淡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颓然的笑容:“这次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见李云巍诧异地望着自己,补充道,“毕竟你救我一命,我们,扯平了。”
李云巍脸上却不现解脱的放松,他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能当作没发生?我不能……”
“学长明明心有所属,”王木苦涩地说,“何必再来纠缠我。”
“这不是纠缠,这只是……”
“你有你的th,你去对他负责就好,牵扯到我做什么。”王木定定地看着李云巍,吐字清晰地说。李云巍急切的辩驳即刻显得苍白无力,被毫不留情噎了回去。
“哈,也对,”被王木所刺痛,回忆令李云巍面容y-in郁,言辞不免刻薄起来,“我都差点忘了,你喜欢的是王唯。既然你不再追究,我又何必扛起责任。我本没有那个必要的。”
面对李云巍尖锐的回敬,王木无意识地紧抿了嘴唇,他有些哑口无言,又似笑非笑。
“对,你有你的th,我有我的王唯,我们各自安好,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欠,再无瓜葛……”王木这样说着,不知为什么,心内有些难过。
李云巍还想说什么,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来。
may气喘吁吁闯进来时,见李云巍和王木一左一右望着自己。李云巍一脸的y-in郁,王木则更多的是诧异。
“学姐是来……送外卖?”王木试探地问着。
“我不……”may愤愤然欲反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硬生生截住话头,“比起这个,你怎么样了?”上下打量着王木,作势要拉开浴袍检查伤势。
王木慌张地后退一步,躲开了,may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李云巍身上。
“不是让你去医院吗?怎么拐到这边来了?”不满地责备着,“好在看来没什么大碍,若真要耽误了治疗,你负得起责任吗?”
李云巍张张嘴,又犹豫着什么也没说。
“学长也是为我好,我不怪他。”王木接话道,“叨扰得实在太久,我回去了,谢谢你们。”
“没事就好,走,我送你。”m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