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亮在心中琢磨了片刻,自问就是换了自己来回答,也可能说不出更合适的理由了。
冰寒柏眉头微微一皱,侧脸看着鲁国亮,道:“国亮秘书长,你怎么看?”
鲁国亮就道:“寒柏提出这件事情后,我们办公厅高度重视,对曾毅同志的情况也进行详细的了解,总体来说,曾毅同志各方面的能力和素质,都是非常突出的,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干部,寒柏没有挑错人选。但是,也有一些同志觉得曾毅毕竟是年轻了一点,突然之间被放在这么一个重要的特殊职位上,怕是难以服众。”
说到这里,鲁国亮打了哈哈,道:“当然,这只是一种担忧,并不是对曾毅同志的否定,不管最后用不用曾毅,厅里都是支持的!”
鲁国亮这个“人精”中的“人精”,又怎能会猜不到冰寒柏的想法呢。他心里清楚得很,冰寒柏不可能启用曾毅来做秘书的,而自己留在这里的作用,就是防止尴尬局面出现,好在是曾毅不糊涂,这小子心里也比谁都明白。
“我的提议,也未必总是正确的;同志们的顾虑,也未必没有道理!”冰寒柏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有争议,那就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鲁国亮点头,道:“行!”说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冰,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
鲁国亮离开之后,冰寒柏不再提秘书一事,而是招手让曾毅坐近一些,道:“今天我有些时间,小曾你给我讲讲你工作上的事!”
曾毅笑了笑,道:“我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招商引资,冰愿意听,那我就向您汇报一下。”
冰寒柏微微颔首,“讲讲吧!”
曾毅就把自己工作上的事,随意讲了一些,比如自己对招商引资是什么看法,有什么办法,对白阳高新园区的前景又是什么想法,零零总总,挑了几个重点。
冰寒柏耐心听曾毅讲完,就提了几个问题,让曾毅来回答。
在一问一答之间,谈话的内容,就开始由曾毅的工作,慢慢延伸到了白阳市的现状,最后又追溯到导致这一现状原因,冰寒柏还鼓励曾毅谈了谈对此的个人看法和认识。
聊了有半个多小时后,冰寒柏不再发问,而是坐在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曾毅看冰寒柏良久没有说话,就问道:“冰,是不是我讲的不对?”
“你讲得很好!”冰寒柏道了一声,然后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在所有人看来,省委那是高高在上的,风光无限,但他们不了解高处不胜寒的那种无奈。这距离下面远了,有些事情就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了,看不真切,做事的时候心中就会惶恐,数千万人的前途与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这个省委其实并不好做啊!”
曾毅点头,但并不插话,而是等着冰寒柏的下文。
冰寒柏看着曾毅,往日凌厉的目光此时也带着几许温情,道:“以后像这样的话、这样的事,你还要多向我讲,不仅要讲,还要讲实话、讲真话,要帮着我,不能让我这个省委,成为了眼前模糊、心中惶恐的近视眼,那将是对人民的极大犯罪!”
曾毅以前对冰寒柏并没有多深的接触,但冰寒柏今天的这番话,却让曾毅很是动容,虽说冰寒柏的这话中有一定的潜台词,但曾毅还从冰寒柏的灼热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对方的真诚,这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是一个心系百姓、x怀抱负的好领导。
谎话可以欺骗人,但眼神却是无法伪装的,曾毅相信自己的感觉。
“冰,有一句话:衣莫如新,人莫如故!即便我不是您的下属,那我也是冰凌的老同学、好朋友,您也是我在南江省的一位长辈,晚辈帮长辈出点力、尽点心,那都是应该的!”曾毅一字一句的说到,语气极为郑重。
好一个“人莫如故”!
冰寒柏心中也是为之一动,这个曾毅,远比自己想得还要聪明,不仅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一个“人莫如故”,便将他的态度准确表达了出来。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是极重情义的人啊。
冰寒柏微微颔首,道:“你能这么讲,让我很欣慰。”
曾毅等了一会,看冰寒柏没有再说别的,便道:“冰,您公务繁忙,如果没别的事,我就不打搅您了。”
“好!”冰寒柏点头,“找个机会,到家里坐坐!”
曾毅也没客气,应下来之后,就告辞离开。
出门的时候,曾毅看到有个年轻人正要去敲冰寒柏的门,侧身而过,曾毅向对方抱以微笑,谁知却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极其不友善。
曾毅觉得纳闷,走出一截,回身看到对方进了冰寒柏的办公室,才有些恍然大悟,心道这大概就是冰寒柏现在的那位秘书吧!曾毅不禁哑然失笑,心道我又没抢你的饭碗,你何至于对我冷眼相向,再说了,就以你的这个水平,冰寒柏不用你当秘书,那绝对是正确的。
做秘书的,首先要有很好的眼力和悟x。当领导的,都是有城府的,不会什么话都挑明了讲,但作为秘书,你却要做到该挡的挡、该拦的拦、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还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