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中的光更深不见底“这不是百里家的祖传刀法吗?”
身后立刻有个悍匪抬了抬手里的大锤,朝着战秋狂背后就是一下,讥讽道:“百里家算个鸟屁。”
那一锤子结实的砸在他背后,谢眸用一只眼睛看的真真切切。
战秋狂微微一晃,修长的手抚上胸口,轻咳出声。
赭衣男子扬声笑着,笑中尽显得意:“按照约定你这把刀归我了。”他挥了挥手,身后立刻有手下上去搜了战秋狂的身。
那几人在战秋狂身上只搜出了两个铜板,其中一人啐了一口,道:“妈的,原来真是个穷鬼。”
方才那个猥琐的悍匪瞄了瞄谢眸衣衫不整的胸口,不怀好意的笑着道:“这个小娘子的身还没搜过,让我来搜搜。”
谢眸眼睛也不去揉了,即刻抓起前襟向后退了两步。
战秋狂额角突出两条青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
赭衣头目忽而抬起一只手道:“慢着。”
他转过身望向谢眸,双眸中透出来的分明是丝柔和的眼神。
他将手中破刀往地上一扔,战秋狂身后即时便有一群大汉推搡而上,举起各种武器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头目对着谢眸柔声道:“姑娘,你身上可有银两?”
谢眸摇头:“这位大哥哥,我确实没有银子了,不然也不会衣服破成这样也不去换啊。”
几个悍匪笑出声,那笑声中几尽下流。
赭衣头目双眼中凌射出寒光一扫,身后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阿黄“嗷嗷”的去舔谢眸手心扎破的地方。一悍匪忽喊道:“头儿,他们还有条狗呢,不如今晚就吃狗肉大餐如何?”
谢眸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抱住了阿黄的脖子,哭声喊道:“大哥哥,求求你不要吃了阿黄,若不是它带路,我和兄长恐怕早就死在林子里了。”
她原本眼睛被沙子糊住就很不舒服,怎么揉也不管事,干脆演起戏大哭起来,这一哭倒还真起了作用,泪水冲开了碎沙,眼前世界清晰如初。
小姑娘一只眼睛揉的通红,嘴角朝下噘着,衣衫不整,光着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正泪水涟涟可怜巴巴的瞧着自己。
赭衣头目看到的谢眸就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形象。
战秋狂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说谎不带打草稿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就变成她兄长了。
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骗人鬼。
赭衣头目自己都没留神,他的声音已经温柔的不成样子,甚至还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谢眸抽了抽鼻子,故意将声音扮得更嫩了些,道:“我叫阿眸,我哥叫阿秋。我们是一起出来找娘亲的,我娘亲神志不清总喜欢乱跑,阿黄能嗅到她的气味。”
谎话越编越溜,甚至还把莫飞花拉出来客串了一把。
她扬着稚嫩纯净的眼眸去看他,奶声奶气的问:“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战秋狂在一旁差点喷出来。
若论演戏,谢眸当之无愧居属影帝级别的。
头目道:“我姓林,单名一个程字。”
谢眸笑了笑:“阿程哥哥。”
战秋狂更为狐疑,据他所知,百里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看林程出招的水准,他练鲲鹏刀法应该有些年头了,虽不知他是否将刀谱学个通透,但若拆招看来,那两招用的也算是可圈可点。
鲲鹏刀法决然狠烈,刀刀生风,练到极致可抽刀断水,挥刃断铁,因此对内功要求也极高,寻常内功马马虎虎的人使不出鲲鹏刀法的精髓,不过是软绵绵的花架子罢了。
林程的第一招就震得战秋狂手腕发麻。
他在猜想之际,林程已挥起手,对着手下道:“将他二人带回去,小心看押。”
谢眸眨了眨水汪汪的月牙眼,道:“阿程哥哥,阿眸想回家。”
嫩的能掐出水的小腔调差点酸倒了战秋狂的后槽牙。
林程语调中已没有柔和,反而沉静的发冷:“我不能放你们走。”
谢眸追问:“为什么?”
“因为凡经过此处的人,没有活口。”林程笑了笑,那笑惊得谢眸一身鸡皮疙瘩“阿眸肯定饿了,回去吃饱了我再送你上路。”
谢眸嘴角的笑僵住,她自然明白,这上路上的是黄泉路。
靠,合着这人刚才只不过是配合她演了一场戏!
两人被押在后面,跌跌撞撞走了段路,她趁着身旁的悍匪跟自己同伴插科打诨之际,去拉了拉战秋狂,小声道:“你快想办法啊,我是没招儿了。”
她原本扮着甜软的声调徒然变成了低沉,战秋狂不禁笑了笑,道:“你会没招儿?分明还有招最毒的没使出来呢。”
谢眸愣了:“啥?”
他笑得不怀好意:“投怀送抱啊,若是你tuō_guāng了衣服往那个林程怀里一跳……”
谢眸气疯,伸出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唔,死有什么好怕的。”
他一脸的大义凛然,谢眸腹诽:是啊是啊反正你没死过,自然不怕。
她两次经历生死时刻,第一次是上手术台,重获新生的喜悦让她倍感珍惜之后的生活,即使有男友出轨这么悲恸的经历摆在眼前也并没失去对生活的热情。
第二次是电梯失事,她还是重新借了具身体活了过来。
有时也会没皮没脸的想,大概老天爷还舍不得让她死,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