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尾行跟踪了?是不想做大白天的人,反而要做黑暗中的影卫吗?”
“影卫是我平生一大败笔,你见过有被影卫背叛的主子吗?”赵无庸的言语中虽然透着戏谑,但显然对此事颇为耿耿于怀。
接着,赵无庸继续说道:“沈姑娘,我有一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
沈念揶揄道:“赵公子也会考虑,说话适不适宜的问题吗?”
赵无庸斯文地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沈姑娘都如此说了,那我就腆着脸问一句,你为何一定要离开呢?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沈念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回答道:“我离开不是正和你意吗?我的离开可以伤他于无形,这不就是你和我一起出宫所打的算盘吗?”
赵无庸的眼神变回了以往的深邃,说道:“你当真是为了我?”
沈念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或许我太贪心,既想求得白头不相离,又想求一份纯粹的爱。在十年前,我的父亲就告诫过我,这份贪心只会换来悲剧。没想到如今一看,还真是如此。”
只不过,让沈念更没想到的是,这场悲剧还会重演。
赵无庸叹了口气,纵是再恨沈念,也对这般痴情说不出重话。他换了个话题,说道:“接下来,你想去哪儿?”
沈念说道:“回皇宫,会一会故人。”
她看着手臂上的烧伤,思忖到:庄贵妃、贤妃,新仇旧恨,我们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皇宫中发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比如,庄贵妃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淤青;再比如,贤妃在盥洗时屋子里突然着了火;又比如,庄贵妃的贴身宫女明月不见了踪影,再找到时竟在猪圈之中。一时间,皇宫里的众人人人自危,都说是鬼魅作祟。
“沈姑娘,对于被称作鬼魅,你作何感想?”树上,赵无庸看着被整治得灰头土脸妃嫔宫女,不知说可笑还是可怜。
沈念想了想,说道:“无论是妖女还是鬼魅,都是他们给我的称呼,与我何干?”
赵无庸拍手称赞道:“好一个‘与我何干’!沈姑娘,这话让我又对你高看了几分。”
沈念笑了笑,说道:“走吧,是时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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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山坐落在西凉国和高昌国的边界,往西走是一片茫茫的沙漠,穿过大漠就离开了高昌国的疆域。
“三位客官,你们来得赶巧了,今晚就是元宵节。买盏花灯放在河里,保管心想事成。”
沈念三人刚出客栈就被卖花灯的老板缠上,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大有不买一盏花灯不放行的架势。
赵无庸扫了一眼摆满了整张桌子的花灯,说道:“老板,现在都到晌午了,你还有这么多没卖出去的花灯,你的生意很不好啊。”
老板不大高兴地看了一眼赵无庸,说道:“我的花灯个个制作精美,怎么会卖不出去?是他们不识货罢了。”
赵无庸用手摸了摸下巴,说道:“是吗?”
老板横了他一眼便不再同他交谈,转头对沈念和沈心蓝说道:“两位姑娘,你们买盏花灯放在河里,保准能遇上如意郎君。”
沈念已经恢复了女子的装扮,在脸上戴了白色纱巾,遮住绝世容颜。
她看了一眼沈心道:“老板,我们要一盏花灯。”
老板把他们三人打量了一遍,说道:“就一盏?”
沈念点了点头:“没错,只要一盏。”
老板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失望地说道:“好吧。姑娘,一盏花灯一两银子。”
……
走得远了,赵无庸才开口说道:“沈姑娘,我们三个人就买一盏花灯,那老板的脸上很不好看,心里估计得想白费了这么久的唾沫星子。”
沈念说道:“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他的生意不好吗?我买了一个,他已经是赚了。”
赵无庸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一盏花灯一两银子,他的心可真够黑的。不过,你已经知道了价格有异,为何肯买呢?”说着,他看向了摆弄花灯的沈心蓝,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沈念微笑地说道:“我没有放过花灯,看看也无妨。”
赵无庸微笑着不说话了,心想:还好浪费的不是我的钱。
到了晚上,沈念和沈心蓝拿着花灯出来,挤进了人山人海的街道。赵无庸一向不爱人多嘈杂的地方,就一个人留在了客栈。
这儿的人通常能歌善舞,一群穿着异族服装的女子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脚上的铃铛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她们的身上有着不同于高昌国女子的野性,举手投足中散发着专属女人的妩媚。
沈念想了想以前看过的舞蹈,不是轻灵飘逸就是柔美典雅,虽然不失端庄素雅,但总不如这样的舞蹈更有力量。
是野性的力量,是自然的力量!
正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