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请!”李辄皱着眉头不再理会李华,挽了个剑花飞身一跃到篝火另一旁。
刹那之间剑锋相碰溅起火花无数,两柄剑互相对峙着,蒙泰大喝一声,逼的李辄连连后退。
迄雷甚是有兴趣的看着蒙泰与李辄的这所谓的“互探剑术”,果然高手与高手过招就是不一样,看得人挪不开眼,场中无人不被他两吸引了去。就连只知道吃吃喝喝乐乐的撒喀也看的出神。
迄雷微微叹口气,只可惜他向来对这些比较不怎么高兴趣。
“本王有些醉了,扶本王去吹吹风醒醒酒。”迄雷放下酒杯,醉态横生步履蹒跚的由护卫扶着离场。
“可知她人在哪里?”待离开宴席一段距离后,迄雷轻弹去衣袖上的尘土淡淡的问道,脸上的醉意顷刻间消失不见。
“回主人,柔郡主正在前面的月牙泉旁赏月。”
“赏月?难得她有这样的闲心。”迄雷微微一笑,忽见又倒在那护卫肩上,醉意朦胧的哼道:“本王子还想再喝一杯,就一杯……不过瘾,今晚真不过瘾。”
那护卫会意,立即焦急焚心的劝道:“三王子你已有些醉了,不能再喝,还是让属下送你先回帐中休息会儿吧。”
“不……不回去……”
“三王子。”另一护卫模样的人渐渐走近朝着迄雷单膝跪下,双手举起一个盛汤的银碗,行了一礼随即站起来道:“王上见三王子醉了,命属下来给三王子送碗醒酒汤。王上说,今晚的酒全是四十年前尘封在地底深泉的老酒,后劲急足,望三王子以后莫再贪杯,否则伤了身子那就不好了。”
“给我吧,三王子醉得厉害,须得让人喂下才行。”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让护卫完成任务又行了一礼退下。
迄雷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碗醒酒汤,冷冷一笑,随手打翻,森然道:“醒酒汤?真是难为父王还记得我这个儿子!”
“多派些人手在月牙泉旁暗中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迄雷冷眼瞧着被打翻在地的银碗,跨过它朝月牙泉走去。
大漠的月比着别处总是要明亮上许多,光辉撒向大地,隐然间凸显出几分朦胧意味。
一潭形状半弯的泉水静静躺在沙海之中,映着天上明月,潭面上氤氲着一层水华袅袅翩然。
“没想到大漠里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太漂亮了。”绿琼蹲在月牙泉旁,看着这平静如镜洁若白云的泉水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忍不住赞叹。
“是啊,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这么一眼泉水也算得上是一处奇葩了。”无霜朝绿琼面前的泉水随手掷出几块碎石,瞬间打破潭面的平静,溅起阵阵水花。
“呀,无霜你干嘛!”绿琼一惊立即趁起身往后退,不想衣裙还是被溅起的水花打湿了。
“不干嘛,就让你和它亲密接触接触。”无霜看着绿琼被打湿的衣裙摸着脑袋得意的笑了。
“小姐,无霜仗着自己是伤号最近可是越来越过分了!”绿琼跺脚撇嘴向温子洛抱怨道。
温子洛笑笑,道:“等她好了你就断她伙食,还怕她不成了。”
绿琼撑着脑袋,认真道:“小姐说得甚有道理,无霜你可听清楚了,这是小姐亲口说的。”
无霜泪奔,可怜巴巴的拉着绿琼的衣摆道:“姑奶奶,小的错了,好歹人家还是个伤号嘛,跟一个伤号较真儿你好意思么……”
温子洛垂眸看着这大漠里的月牙泉,这样一个风清水洁安静悄然的地方,的确是很容易让人浮躁的心忽然一下就如尘埃般慢慢的沉淀。
此时泉里映着的月还只是一轮月牙,但这月牙夜里的喜悲又多少人能感觉得到呢。也不知道娘和祖母她们可好,她的铭儿是否也还好,是否已经转世为人,生在一户平凡人家,有人疼有人爱,而后在这世界的一角终于有了一个安定的家。
温子洛捂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只是突然一下毫无预兆的又疼了起来,那些曾经难免还是会想起。那是她怀胎十月好容易才生下来的孩子,就这样被人淹死,淹死在她执掌的后宫之中,淹死在她的无能之中。
争了那么多,到头来能握在手中的又能有什么呢,只不过是满心满腔的恨罢了。太恨了!
温子洛缓缓闭上双眸,耳旁似乎还能听到铭儿第一次唤她母后时,那奶声奶气的声音多么动听。
“小姐,你怎么哭了?”绿琼转头看见温子洛,只见她紧闭的双眸中一点泪缓缓滑下,瞬间吓得一惊。自从圣天寺回来后,她便再没见过小姐哭。原以为小姐是不会再哭的了。
“你哪只眼睛瞧见小姐哭了。”无霜揪着绿琼的耳朵道:“那明明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大漠这个鬼地方,又是沙又是风的,你眼睛进了风沙你不哭?”
“可是……”绿琼欲要再说但见无霜再对她使眼色,瞬间反应过来不再说话。
“谁!”无霜耳朵一动,忽然抽出怀中红绳朝身后看去,却见迄雷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三王子?”
绿琼顺着无霜的目光看去,脸忽然一下变得透红,他怎么来了!
“这个点儿三王子不在宴席上喝酒跑来这里作甚?”无霜上前几步将温子洛和绿琼护在身后警惕的问道,想起在卡耶城发生的意外,警惕度瞬间又提高了无数倍。
“那敢问这位姑娘和你的主子柔郡主不在宴席上观舞谈笑,跑来这里又是作甚?”迄雷眉眼带笑的回道,眼睛却一直盯着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