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厌恨他,究竟是因为什么!
独孤西谟一拳打向沙地,惊起阵阵黄沙,任凭他冥思苦想左算右察始终一点儿眉目都查不出来!这就像是一把已经钝了的刀,在他的心口上一直割着,不会立即痛的难以忍受,却是让他寝食难安。
他记得刚才温子洛说孩子,可是温子洛年纪尚小,怎么可能会有孩子,但同时她还说了‘我们’!
我们,孩子。
独孤西谟双眸转得飞快,温子洛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风干陌!”独孤西谟一扬手,急急唤道。黄沙中,一席黑袍像是夜的影子。
“六爷!”风干陌一闪身,立即出现在独孤西谟面前,心中却还想着温子洛和独孤西谟相拥时的情景。六爷他对温子洛那丫头用情实在是太深了!红颜祸水!无论是温子洛还是坑过李辄的温子妍,都是红颜祸水,留不得!
“仙妙,我要你派人立即去查半俗庵仙妙大师的踪迹。”独孤西谟想了许久吩咐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弄清楚温子洛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事情。
“仙妙?”风干陌皱眉道:“半俗庵的那位仙妙大师常年行踪不定,若想查出她的踪迹几乎是不可能。”
“无论派出多少人,一定要给我查到仙妙的踪迹!”独孤西谟加重了语气道。仙妙此人,世人只知道她是半俗庵的主持,却不知她还有神算通天之能。但若非是有缘人,仙妙大都是不见的。但他已等不到有缘的时候见到仙妙,他一定要尽早找到仙妙,尽早弄清楚温子洛的事!
风干陌甚少见到独孤西谟如此不冷静的一面,不需多想他都知道独孤西谟想要找到仙妙一定是因为温子洛。
“六爷,即便是找到了仙妙大师,但你也知道仙妙大师是从来不会轻易帮人的,特别是不相熟之人。而我们之前并未与仙妙大师有过任何交集。”风干陌想了一番提醒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你只需负责派人将她找到就好,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独孤西谟见风干陌一副还有话要说的不赞成模样,又道:“立刻依着我的话下去安排。接下来这两天,事情可还多着,那几边的盯梢也一定不能有半分的松懈。温子洛唱了这出让迄雷娶温子妍的戏到今晚只是序幕开始并非尘埃落定,若是我没有猜错,她在边国的野心远不止那么一点儿,我们到时候还要随机应变在做相应调整。”
独孤西谟长叹一口气,道:“你下去吧,什么都不必再对我说,我想静一静。”
“六爷。还有一事我不得不说。”风干陌见独孤西谟这样子,心中亦是滋味难辨,道:“刚才我们的人发现李华派人携信偷偷返回京城,而且李华这一次极为聪明,已经骗过了皇上那边盯着的人,就连我们的人这次也差点儿没有发觉到。眼下,我们该如何做。”
独孤西谟双手背于身后,看着远处无尽的黑暗,想也不想道:“想法子让父皇那边的人发觉,让他们将李华的那封信截下。”
“六爷,你究竟要帮温子洛到什么时候?”风干陌一听,终于忍不住说道:“说什么过几日要做相应的调动,可若六爷这次你不帮温子洛这一把,兴许什么调动都不会变。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想与你为敌杀了你!六爷,干陌从未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但你怎么能在同一人身上一而再的犯错,这不是你行事的风范,这不值得,你不是不知道。”
独孤西谟盯了风干陌许久,才道:“什么值得与不值得,永远只有天知道,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温子洛唱了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能够抓住一个李家的把柄,你以为她会让李华的那封信平安的到达京城而不被父皇的人发觉,那你就太小看她了。只怕温子洛早就已经派人去盯着,已经开始下手!现在,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便可,其他的不必再多说,下去吧。”
独孤西谟冷冷背过身去,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