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李萌生冷冷地笑了一声,继而“哧啦”一声,用手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一张崭新而又熟悉的面孔,瞬间切进月奴的眼前。面孔刺激到月奴的记忆,而后让她的记忆像一张陈旧的老唱片,迅速往过去回转了起来。
瞬间,月奴的记忆里翻过了无数的画面,最后,终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面孔上。
“李萌生?……李贵人?”
她看到面前的李萌生,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被先帝赐死了吗?
“你……你不是死了吗?”
月奴只知道李萌生因为拓跋弘要被立为太子一事而被拓跋濬无情地赐了一杯毒酒,却不知道,冯清如将李萌生的毒酒换了下来,还将李萌生送出了宫。
“我……并没有死,而且,我还活的好好的!……还借了张脸皮,在宫里生活了许久!”
李萌生并不对她的假死作什么细致的解释。
“那你还敢回来,不怕太后发现你吗?”
月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她知道,追问过去对她并没有什么用。
她反而奇怪李萌生的举动。
“哼!那个贱女人,还指不定有命能回来吗?”
李萌生每次一听到冯清如的名字,心里就不怎么开心。
“什么意思?”
比起李萌生的心情,月奴更加关注李萌生话里隐藏的第二层意思。
这时,李萌生白了一眼月奴,继而又自行踱了两步,接着潦草地解释道:“那贱女人现在已经不在宫里了,而我~也并不打算让她有机会回宫!”
“原来是这样!”
月奴心思灵敏,被李萌生这么一点拨,什么都想通了。
于是,她痛快地说道:“哼!死了正好!死了正好合了我的心意!”
因为冯清如诛杀了乙浑,又连带诛杀了乙夫人母子,所以,一直身为乙夫人心腹的月奴也没捞得着个好下场——她被送进了洗衣坊,天天被这里洗衣打杂的婢女们唾弃、欺凌。
“没想到~你这么痛恨这个贱人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痛恨她呢!”
李萌生听到月奴这般憎恨冯清如,不由得眼睛一亮。她想不到,月奴竟然会有和她一般憎恶冯清如。
真可谓是志同道合啊!
“我当然痛恨她!要不是因为她杀了乙夫人,我也不会被送进洗衣坊,更不会受到如此非人的虐待!”
月奴提到冯清如的所作所为,就恨得牙根子痒痒。
“哼!~”
然而,李萌生听到月奴的话,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谁让你当时站错了队呢?活该如此!”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个乙夫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冯清如不杀她,李萌生也会杀了她,所以说,归根到底,只要月奴跟着乙夫人,就不会有好下场。
月奴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她明白,她与李萌生既非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也并非什么不共戴天的敌人。
她们只不过痛恨着同一个女人,而正因为同样痛恨着这一个女人,她们两个人的心,又紧紧地系在了一起。
“不过,这次我可给你站对的机会了!你可要好好珍惜!”
李萌生用手搔了搔额前刚刚被面具粘带下来的几根青丝,忽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什么机会?”
月奴听了,非常动心。
“真正让你一步登天,坐享荣华富贵的机会!”李萌生轻蔑地笑了笑。
☆、第484章 一丘之貉(二更求月票)
“那贱人抢了我的丈夫,抢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抢了我应有的一切!我对她早已经是恨之入骨!所以,我与她绝对会势不两立!我一定会杀了她,然后抢回我失去的一切!”
“你想当太后?……想和陛下相认?”
月奴一听李萌生的话,便猜想李萌生是不甘心,故意来报复冯清如的。
“没错!我必须和弘儿相认,然后夺回我的一切!”李萌生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失去了拓跋濬的爱,不能再失去拓跋弘与她应得的地位。
“可陛下与太后母子情深,你怎么夺回?怎么相认?”
然而,月奴并不觉得李萌生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达成心愿。
此时,李萌生看到月奴不太相信自己,有些不胜其烦地说道:“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我忍耐了这么多年,伪装身份进宫,早就已经做好了计划和安排,所以,不需要你担心这些!”
她忽然更近了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奴,道:“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站到一条线上,一起对付这个女人!?”
月奴眨了眨眼。
“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新给你一个身份,让你好好享受你应该有的荣华富贵!”李萌生信誓旦旦地许诺。
“别说你会给我一个身份,就是没有这个新的身份,只要是能对付太后,让她活得比我更惨,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和你站一条线!”月奴忽然犀利地又眨了眨眼,继而一脸凝重而又严肃地说道。
大不了死路一条,也总好过这种非人的虐待!
现在的月奴,受尽了如此非人的屈辱,即使没有荣华富贵的诱惑,只要能出一口恶气,她也是心甘情愿为李萌生卖命的。
月奴毅然决然地看着李萌生,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那好!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李萌生欣然地笑了出来。
她这几日来连续在宫里查寻月奴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