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命只是继续咳嗽着,咳着咳着突然凄凉的笑了:“似乎无论我如何努力,我都是个局外人。”他未接过那粒药,黯淡的转过身颠着脚步缓缓离去。
容不霏怔怔看着辑命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涩。想了下,她赶紧跑过去不顾男女有别的拉过他的手将那粒药塞在他手里:“拿着,吃不吃随你。”言罢她赶紧趁沈修珏发怒前跑回了沈修珏身边。
沈修珏是真的生气了,握住她那只碰了别人的手,冷道:“就不怕我砍了他的胳膊?别人生死与你何干?你关心的人倒还真多。”
“行了行了……”容不霏急着回悦王府,没心情与他因为这种无聊之事吵架。“快带我回去。”
容不霏明显又变成以前那个在他面前胆大骄纵的女孩,几乎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沈修珏如今是发火也不是,不发火又心里有郁结而难受的紧。
他握住拳头忍了忍,终究还是将气闷在心里,过去站到她面前:“自己上来!”
容不霏望着眼前个头高她一大截却不蹲下的高大背影,心急如焚的她没心情哄他,过去就掐住他的肩头往下压:“你给我蹲下!”
沈修珏深吸一口气终究是蹲下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爱她爱的好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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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s;悦王府这一次比前一晚更是乱做一团,井氏见到更添新伤根本就几乎是个死人的沈昀,也是哭的稀里哗啦。沈珂忆见到父母皆是要死不活,终是抛开了小男子汉的气概,忍不住哇哇的哭了起来。小香更是不用说,从水沂濪离开就很少有不哭的时候。
沈修珏倒是难得的容忍着这哭天抢地的环境。
被沈修珏派人快马加鞭带过来的肆意人给沈昀查看了伤势后,连连摇头叹气:“这都是如何得来的伤?”
沈修珏抿唇冷道:“只管治便是,治不好就撇下妻儿去行医天下!”
肆意人闻言心中一阵憋屈,他堂堂一个人称神医的世外高人,却得被这个毛头小子这般对待。
容不霏再怎么讨厌沈昀,再怎么口头上希望沈昀去死。但若真看着一个活人就那么成为一具死尸,她还是不好受的。她不由问起:“可以救得了吗?”
肆意人看了看一旁哭成一片的祖孙三人,略有些烦躁道:“能治,当然能治。就算不能治,咱拼了命也得能治。”
井氏闻言,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可看到儿子受了这么大的罪,依旧抽噎不停。
至于水沂濪,在肆意人过来之前,就已经确定无大碍,只待醒过来即可。
容不霏过去扯了扯沈修珏:“不要让水水与沈昀躺在一块,让水水与两个孩子在一起,把沈昀移到他自己的沉栖苑。”
沈修珏:“好!”
“我们在悦王府住吧!如今这里乱做一团,需要你来帮忙稳住这个悦王府。”
“好!”
“那我去容家拿东西?”
“好!”
容不霏打量着沈修珏的脸色:“你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沈修珏抬手抚着她的后脑:“我只是在想父皇去世时说过的话。”
容不霏:“什么话?”
沈修珏:“父皇说师父曾与他说过沈昀三十岁之前会有一次九死一生且身心俱损的大劫,他让我一定要保住沈昀的命。我在想,那所谓的大劫是不是就是这一次。”
容不霏歪头继续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色:“可我感觉你还在因刚才的事情生气,只是憋住了。”
沈修珏:“……”
容不霏如今也确实没心情哄他,只是尽量软软的说了声:“我去容家拿东西了。”便就走了。
随着容不霏的离开,沈修珏眯眼望着她的背影抬手摸了摸郁结的胸口深深的呼了口气。
待到容不霏的身影彻底消失于他的视线中,转眸间他便见到肆意人正神色好笑的打量着他。
肆意人:“我好像……看到了怨夫。”
沈修珏:“……”
在去容家的路上,容不霏终是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关于水沂濪的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总有一种前是悲剧,后也是悲剧的感觉。
一切只能待他们二人醒来,分在两地好好冷静一下再说,否则怕是真会你死我亡,又可怜了孩子。
回到容家,她去看了看容老太太,又与容老爷说了声自己要与沈修珏住悦王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