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叶玉喊来这里的,都是朝廷最高层的文武重臣,他们看到她这张脸自是满心愤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叶玉心中所想明显与众臣所想并不一样,她看容不霏的神色中只有关心。待她听到肖王与尤太师所言时,赶紧解释道:“你们误会了,这事情并不错在皇嫂身上,明明是错在大夙皇上的身上,我喊你们来时,是故意那么说的,否则你们不见得会来。”毕竟这些王公大臣,是个个巴不得早日将这个他们素来就不满意的皇后给赶离皇宫。
肖王愤怒:“什么错在大夙皇上身上,你过来,怎还跟那孽后混在一起?”言语间,他厌恶至极的看了容不霏一眼。
此刻的容不霏事不关己一般贱贱的笑着,只时不时打量着神色冰冷的沈修珏。其实她的内心是非常担心他会不配合。
叶玉推了推对她来说神色极不正常的容不霏一眼,急道:“皇嫂,你快解释啊!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大夙皇上的诡计。”
肖王见叶玉还是如此没眼色,更是气的不轻:“来人,给本王将梦福长公主拉过来。”
容不霏看着被拉到一边的叶玉,其实她心里对其也不是完全没有愧疚之心。毕竟是她利用其一片真诚的心。她叹了口气,道:“这事其实是我给大夙皇上下药的,众位大臣其实也早知我垂涎他的美色。”
对于她的厚脸皮,众臣脸上的鄙夷更胜。
叶玉不可思议道:“皇嫂,你昨晚明明跟我说这都是大夙皇上陷害你。你说是大夙皇上让你晚上来使宫的,未免你在大夙的家人受其迫害,你不得不过来。你怕他对你行不轨之事,才让我将大臣们都骗过来的。”
容不霏故作诧异道:“我何时对你说过这些?我容不霏喜欢他便是喜欢他,哪有你说的这些幺蛾子?”
“你……”叶玉完全不知道容不霏将自己置于如此境地是为了什么,她心中对容不霏并无怨气,只是觉得慌乱无措。因为容不霏此举若真落实了,便是死罪。她想了下,便又道,“皇嫂,一定是他逼你的对不对?”说着她不由哽咽了起来,她与这个皇嫂素来关系就好,自是担心其会没命。
“行了!”肖王怒喝一声,问那走过来的太医,“检查的如何?”
太医:“回王爷,这汤里确实含有媚药。”
肖王立刻吩咐身边随从:“立即去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是西妙一大忠臣,如今自是恨不得将容不霏这个辱国孽后给扒了皮。他早就觉得叶鹫那小子太过感情用事,所以事事都操心着,不料其一意孤行要立的皇后竟会闹出这等丑事。
“是!”
肖王眯了眯眼,接着又吩咐:“来人现在就将孽后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时,有一位比较胆小的大臣道:“这事终究是发生在后宫,是否该待皇上来了再说?”
肖王:“不必,这事虽发生在后宫,却是伤害了大夙皇上的利益,且大大的损害了我国的颜面。这不只是一件后宫之事,而是实实在在的国事。既然是国事,便就是整个的朝廷的事。立即将其押入大牢,莫再犹豫。”
容不霏心中叹息,这叶鹫做了大半年的皇帝,莫不是所有的心思都在她与沈修珏身上?满脑子想着如何抢到她,且困住沈修珏。就没想过在朝廷稳固自己的势力与威信?
眼见着侍卫就要走过去押下容不霏,叶玉焦急不已时,叶鹫冰冷的声音终于响起了:“你们真当朕这个皇帝是死的么?”
听到叶鹫的声音,所有人立刻转过身:“臣等叩见皇上。”
叶鹫冷笑:“你们也知道朕是皇上,那为何却是私自随意处置朕的皇后?纵使她犯了滔天大罪,那处置权也是在朕的手里。”
叶鹫的目光一直落在容不霏脸上,眸底隐含着极不明显的受伤。
肖王道:“都知皇上对容皇后情意深重,可如今这事并非小事,这事关大夙皇上,臣等希望待查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皇上能即刻处死容皇后。如今当着大夙皇上的面,恳请陛下莫再为如此孽后犯了糊涂。”
叶鹫:“我倒是想糊涂,你们让吗?”如今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之前未将心思放在朝廷上,才让这些老匹夫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众臣立刻行了个俯拜之礼:“臣等惶恐,望皇上为我西妙社稷三思啊!”
还在床上的容不霏忽略叶鹫直视而来的锐利目光,望着垂眸冷着脸一直没说话的关键“受害人”沈修珏。
她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他保持这个脸色,什么都不说便好。
叶鹫紧盯着容不霏:“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容不霏眨了眨眼,完全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有什么好说的?当初我会答应做你的皇后,不过是因为你长的不赖而已。我这个人最爱美男了嘛!可我并未想到这天底下还有像大夙皇上如此天人之姿,初见他,我便想好了,只要能与他睡上一晚,死也值得。纸里包不住火,我也懒得隐瞒了。我做了便做了,你们要杀要剐都随意咯!”
都只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不想还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肖王:“皇上也看见了,容皇后如此冥顽不灵,这还有何好犹豫的?是废后,还是处死,皇上总得给大夙皇上一个交代以及一个有诚意的补偿。”
叶鹫的目光落在容不霏脖颈那新旧交替的痕迹上,拳头紧紧的握起,发出骨节交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