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爷听了王妃提到昶哥儿,心中起了一丝不自在。昶哥儿是早产,比太医预定的日子提前了二十天,至于原由吗?还和他有关。若不是他一时没有把持住,王妃挺着大肚子服侍他,也不至于动了胎气导致昶哥儿提前早产,王妃也差点把命赔了进去。所以对这个儿子他也是多了几分纵容的,想到这里,他脸上的怒气消了一些。
晋王妃窥得晋王爷表情的变化,继续道:“妾身也没有说那是真迹呀,只说得了一幅张道子的画作,也不知真假,送与秦相爷赏玩。那也不是妾身谋夺的,是佑哥儿媳妇主动孝敬给妾身的。不过是一幅画,怎么就起了这么多的流言?要妾身说,这定是哪个不怀好意的针对咱们晋王府使得手段,嫉妒咱们和秦相府成了亲家,想要把这桩婚事搅黄了。王爷,咱们可不要上了歹人的当啊!”
晋王爷不由心中一凛,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他身上虽没啥紧要职务,但到底是男子,常在外头走动,在见识上自然要比关在后院的晋王妃要强多了。
晋王妃一提到有人故意针对晋王府,他就想到了他皇兄的几位皇子,难道是有人觉得他站到了二皇子一边妨碍了他的利益?呵,跟秦相府联姻不过是给昶哥儿找个得力的岳家,他又不傻,他是当今圣上的同胞亲弟弟,是众位皇子的亲叔叔,无论谁登上那个位子都只有敬着他的份,他好好的日子不过何必去趟这浑水?
“王爷,这是您可得好好查查呀!这可关系到咱们整个晋王府呢。也不知道这是谁,心思怎么这般歹毒呢。”晋王府殷殷望着晋王爷,眼角闪着亮光。
晋王爷哼了一声,查他是要查的,不过宋氏这回行事太欠妥当,还是要给些教训的。他一抬眼,瞥见站在一旁的两个大丫鬟,随手一指道:“我的外书房还缺两个伺候笔墨的丫鬟,就她们两个吧。”
这两个大丫鬟闻言都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眸子满是惊喜,赫然便是上回送徐佑没送掉的华露和华裳。
华露和华裳是晋王妃特意挑出来想送到继子的院子中的,相貌和身段自然都是上佳的。上回没能送出去,华露和华裳心中便有些打鼓,生怕被王妃迁怒责怪,没想到今儿王爷居然指她们去外书房服侍,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了馅饼了。
说是伺候笔墨的丫鬟,但哪个不知道伺候笔墨是其次,伺候王爷才是真的。若是得了王爷的欢心,能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以后的荣华富贵还少得了吗?
两人想到这里,心中激动起来,望向晋王爷的目光更加热切露骨起来。
晋王妃也是一怔,随即脸色难看起来,她没想到王爷会这般打她的脸,“王爷。”她望过来,眸中带着乞求,大颗的泪珠在她美目中滚动,却倔强得不肯掉下来。
晋王爷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被他辜负被家人送到庵堂修行的少女,她也如今儿这般倔强地望着自己。只差一点他的心就软了下来,但他想起恭王兄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狠命硬下心肠,“怎么?王妃舍不得吗?”
华露和华裳也反应过来,惧怕得朝着王妃的方向窥了一眼,她们作为王妃身边的丫鬟,自然清楚王妃对后院姬妾的手段,可惧怕到底比不上荣华富贵,两人垂着头跪到了晋王妃的跟前。
晋王妃的脸就更难看了,这两个小贱人,吃里扒外的小贱人!她们以为去了外书房就一步登天了吗?哼,休想。
“既然王爷瞧上了你俩,这是你俩的福分,到了外书房好生伺候王爷,莫丢了本王妃的脸。”晋王妃沉着脸说。
“奴婢谨记王妃教诲,等不辜负王妃期望。”两人连连表着忠心,眼底的喜色却怎么也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