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妃闪身避过,又说了今日庆生情景,除了长生身子不便只送了贺礼,其余儿女们都到齐了,管事们也来了,由吕侧妃领着庆生,都送了什么礼,中午都备了什么宴等等,半点也没有亏待金侧妃。
又说王爷下令半年不许安阳回王府,她想着郡马不在京城,她一个孤单冷清,就借金侧妃生辰之际请她回了府,她年纪还小,慢慢教导会懂事的,淮安王心中舒坦,连连道谢。
纪王妃掩口一笑:“虽说金妹妹的生辰过得也算热闹,可王爷不但人没有到,也没有亲自备礼,想是金妹妹心里很不痛快呢,不如辛苦王爷先过去看看,回来再歇息,妾身现在就让去准备香汤。”
淮安王越发感激,赶紧派人去库房将前几天有人刚送的一大座琉璃宝树拿过来,端的是晶莹璀璨光华耀眼,也舍不得肉疼,让人抬着去了后面杂院。
进了门只见婆子和丫头站了满院听侯,院子里摆满了耐寒的花木,上面好象还结了红绸绢花,应该是纪王妃昨日派人布置的,只是好象被人撕扯损毁了一般乱七八糟,心想定想是金侧妃发脾气了。
就喝斥奴才为什么不收拾,一个婆子上来小声说:“王妃发怒,不许打扫收拾。”
淮安王明白是故意摆给他看的,王妃两个字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一个侧妃怎么能称王妃,就瞪了婆子一眼硬着头皮踏进屋门,看见室内也是乱七八糟,两个丫头低头侍立着,床帐放下来。
就挥手让人下去,嘻皮笑脸地撩开帐子,本就睡不踏实的金侧妃睁开眼,淮安王吓了一跳,怎么几日不见,爱妃象是老了十岁不止,浮肿发黄的脸,还有黑眼圈,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憔悴不堪,甚至脖子上都有一圈一圈的细纹了。
眼前顿时闪过一张如娇花美玉般的容颜,螓首蛾眉无一处不娇嫩,无一处不美丽,即使病了也楚楚动人如同西子捧心让人分外怜爱,要不然他也不会借口办差两天两夜不回家守着她,才错过了金侧妃的生辰。
也是,她才十六岁的妙龄,金侧妃已经四十了,年龄差了一倍都不止,能相比吗。
他忍住内心的不适,正欲赔罪,金侧妃顺手抄起枕头扔过去,然后背过身嘤嘤地哭起来,不肯再理他。
淮安王知道这次错的严重,自己哪能做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人呢,何况爱妃虽老,却也与他恩爱多年,还生了两个心爱的儿女。
就耐着性子哄了半天,金侧妃却仍然不肯理他,无奈令人把琉璃宝树抬进帐子,说有宝物相赠,求爱妃赏眼看一下,还承诺说明年是她四十岁整寿,一定给她风光大办,又说爱妃年纪大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对身子不好。
金侧妃听到她明年就要四十已是满心悲凉,再听到她年纪大了四个字更是心头大怒,头也不抬,抄起床头一个铜熏笼就砸了过去,只听劈里哗啦,琉璃宝树碎了一地。
淮安王又气又心疼,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失误,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金侧妃生的安阳都出嫁了,如果明澈一直在京说不定都要抱外孙了,她和年方十六的新美人相比,可不就是年纪大了?
又因心中有愧强忍了没有发作,心想金氏年纪越大脾气越坏,自己若真纳了可心的美人回来,王妃肯定贤良能容,这金氏还不知怎么搓磨人,那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受得住?
她上不如王妃贤良大度,下不如年轻的美人美貌温柔,要留在这里就先留下吧,反正她做了那么大的错事,把本王的一双儿女教成那样,又是自己提出的,也应该悔过自新。
心里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忍着怒气说:“你的生辰本王没来,那是有重要差事,何况王妃又半点没有亏待你,她一个正妃屈尊给你贺生辰,你也应该知足了。
这宝物是早就给你备下的,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被你砸烂,你不要也罢,反正王妃已经替我送了礼,你好好歇着,本王忙了好几天,先去歇息了。”
然后拔脚就走,连头也不回,金侧妃方才觉得事情不对劲,无奈人已走远,她又拉不下脸去追,看着满地的碎片,把枕头狠狠地扔在地上,蒙住脸低泣起来。
淮安王回了内院,纪王妃已经派人备好了他最爱的兰汤,还有换洗的中衣等物,寝帐也熏的温热馨香十分舒适。
纪王妃看着他沮丧又生气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亲手替他解了外衣,服侍他沐浴了,这一折腾天色渐晚,又令人摆上精心准备的茶饭,笑盈盈地说:“天色快晚了,我让人点了安眠的熏香,王爷不如提前用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省得你睡的正好又要起来用宵夜。”
淮安王心中有事也没有多说,就用了些粥饭疲备不堪地睡去,越发觉得正室贤良,新美人可心,而金氏却越来越不堪了。
他一觉睡到天大亮,纪王妃已经派人备好热水巾栉和早膳,一边陪他用餐一边说:“金侧妃如今不肯回内院,我又要忙着管家和教养咱们的儿女,吕侧妃又不懂得王爷的心思,倒没有可心的人服侍王爷了。
别人身份不如你,家中也有五六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宠妾,可怜王爷这么辛苦,身边却连一个可心的人也没有,实在是妾身失职了,要不是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妾身都想给王爷再纳几房美貌温柔的小妾。”
淮安王老脸一红,这不是贤妻失职,而是金侧妃的手笔,她太专横善妒了,弄得他一个堂堂的郡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