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长生正在给锦姝讲课时,安阳又来了,这一次她很安静,没有带一堆人喧哗而入,只带了一个乖巧的贴身丫头。
长生无法,只得停下课行礼,安阳却态度极好地挥挥手,客气地说:“周姑娘客气了,我只是来陪锦姝小姐一起听听课而已,你继续讲吧,不要受我的影响!”
可乐和可喜赶紧端来锦杌让她坐在锦姝身旁,又添茶倒水,安阳示意长生继续讲课,自己在锦姝身旁坐下,又微笑示意锦姝专心听课,一付通情达理的样子,长生不知道她唱得是哪一出,索性不想那么多,就点头应了继续讲课,反正她的目的不过是想嫁给谢明澈。
在长生的教唆下,锦姝深知自己待安阳郡主越亲热,她越能早走,所以看到安阳坐在她身边,不但没有排斥,居然还耐下性子甜甜地朝她笑了笑。
安阳大喜,当场就把脖子上一串上好的珍珠链子送给锦姝戴上了,长生觉得好笑,却仍是不露声色的继续讲课,心想要是老夫人看到这一幕心情又要极不好了,又暗自猜测她会用什么办法对付安阳。
安阳的身份在那放着,毕竟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女,她的父亲淮安王李神通曾为李渊出了不少力,是李渊最为器重的弟弟,老夫人能用什么办法既尽快赶走她又不至于得罪李神通,而且还要让安阳以后不敢轻易再来谢府?
鹤居堂里,老夫人也正在为安阳郡主一事烦恼着。本来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又是堂堂的郡主,没脸没皮地贴上来讨好她和锦姝,不就是冲着年轻有为妻室早亡又无嫡子的明澈吗?老夫人做为嫡母应该为明澈高兴才是,可她偏偏高兴不起来,这个安阳得想办法尽早赶走了。
她本就年轻貌美,身份又高,若果真取得了锦姝的欢心,很有可能打动明澈,老夫人越来越觉得,安阳能如此没脸没皮,根本就是淮安王李神通夫妇授意的,至于真正的幕后指使是谁,已经可以猜到是谁了,这才是她烦恼的根本原因。
林心慧虽然也从婆婆的话语中明白了安阳的用意,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
婆媳俩正烦恼着,明清回来了,看到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先是心里一惊,以为自己糟踏紫葫的事犯了,可是两人看到他进来,只是叹了一口气,却并无责备之意,特别是醋意极大的林心慧居然面色如常,明清这才松了一口气,呵呵一笑问:“两位怎么呢?看到我回来都不高兴?”
因为庆姨娘被贬为通房丫头,明清又遵从母亲的命令一个月不理会她,而且对林心慧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夫妻俩近日关系不错。林心慧嗔怪地说:“我和娘正为大事烦恼着,哪里能顾得上高兴?”
老夫人想着这件事该让明清知道,何况他一向颇有心计,说不定有好主意,就让他坐到自己身边,一五一十地说了安阳郡主之事。
又为难地说:“虽然不能真正知道安阳来谢家的目的,但我也能大致猜得到。秦王一心想把明澈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又怕他心有二志,所以让他娶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家的女儿,也是手段之一吧,当然我也是猜的。朝中谁都知道淮安王是极少数忠于秦王的皇族之一,
其他人家秦王怕明澈嫌弃身份低,也显得自己没有诚意,所以安阳郡主再合适不过,家世、相貌都足以配明澈,若被她如愿以偿,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太子该如何看我们谢家?明清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林心慧不解地问:“那秦王为什么不直接为他们保媒?他若出面,谁敢拒绝?用得着花这么大功夫?”
老夫人摇摇头:“秦王若是那样做,也太明目张胆了,皇上本来就正在削减他的势力,所以他不会直接出面。我想,若是安阳郡主相中了明澈,而明澈又不排斥她,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到时由明澈或者淮安王出面求皇上赐婚,皇上肯定不会拆散一对有缘人,所以秦王不直接出面更好。”
林心慧哪里懂这些复杂的朝堂之事,不过她打心眼里不愿与安阳做妯娌,明澈本就为长,安阳又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身世更不是她能比的,有这样一个妯娌,她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只能悄悄退居人后了,而她哪里甘心?
明清听说堂堂的安阳郡主年轻貌美家世显赫,她放着京城那么多世家子弟不嫁,居然不嫌弃明澈是一个老鳏夫,为了讨好他的女儿不惜自降身份住在谢府,顿时强烈的嫉意涌上心头,真恨不得安阳中意的人是他,哪怕让他休了林心慧都成。
可是为什么好事都让明澈占尽了?他面色一狠,顿时有了主意,笑着说:“儿子倒有一个好主意,保管既不得罪安阳,又让她在谢家停不住,只是母亲要管好心慧不吃醋!”
老夫人不解地看着她,林心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准没好主意。明清上前悄声对老夫人说了他的计谋,老夫人连连点头,这真是一个好计,但是把握不好却会招来祸患。她看着儿子说:“不,这件事一定要让心慧吃醋,这样才真实!”
因为昨天的接风宴明清和明净两位主子不在,所以今夜老夫人又要为安阳郡主接风,锦姝院腻了一整天的安阳立即答应了。只要谢家其他人不让她不痛快,不坏她的事,怎么都行,何况人家还是好心设宴招待她,再说明澈不在,看看他的两个兄弟也不错。
因为明清要参加晚宴,长生实在不想看到那张丑恶的嘴脸,就托辞身子不适坚决不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