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萧天爱的声音传來。“不用。你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还要会儿时间。我速度比较慢。茶水自便啊。”
“哦。好的。你慢慢來。”乔心唯探着头往主卧里面瞅了几眼。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说实话。她心底里有些佩服萧天爱。她从万人敬仰的位置跌落下來。依然能乐观地活着。这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她还双腿残疾。
走到客厅。她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摆设布置。落地窗前放着一把大提琴。那应该是萧天爱平日里练琴的地方;书房是开放式的。跟江家的书房一样。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几层都是空置的。落着厚厚的灰;再过來是一张实木的白色置物台。上面放着各种明信片。她走过去一看。都是萧天爱给她英国朋友寄的明信片。
这就是一个孤单的残疾人的单调生活。弹弹琴。写写信。听听风。发发呆。只听江浩说起。萧天爱父母早逝。在都城无亲无故。像她这样的人生真够坎坷的。乔心唯忽然觉得。她一个人其实挺可怜。
忽然。她看到大提琴旁边的长衣架上。挂着一条水蓝色的丝巾。那蔷薇花的水印花纹和江浩送她的那条水玉色的丝巾如出一辙。连那小商标上都印着“xx”的字样。
“xx盛产的丝巾。品质都是上乘的。给你带了条。”
她忽然想起江浩说的话。那阵子他去xx出差。回來给她带了一条丝巾。不会这么巧合萧天爱正好也有一条吧。这里有太多东西跟她家里的相似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色也逐渐暗了下來。她很想回家。
不一会儿。萧天爱从里面出來了。看着站在衣架前发呆的乔心唯。再看看那块水蓝丝巾。她说:“xx盛产的丝巾。有朋友去刚好带了条给我。怎么。你喜欢吗。喜欢可以送你。”
乔心唯回过头來。她不知道萧天爱这话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话。“哦。我……我看看而已。”
“普通朋友送的。”
萧天爱强调地说了一遍。似乎在掩饰什么。又似乎是专门在解释。乔心唯看不懂她。
她慢慢地移近。又说:“看样子这雨还得下一阵子。不如在我这里吃晚饭。”
“不不不。”乔心唯故意说。“江浩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萧天爱笑了笑。“好吧。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唉。我这儿难得來个客人……对了。阿浩最近忙吗。还总是出差吗。”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只是作为普通朋友的关心。你若介意。就不必告诉我。”
“……”乔心唯语塞。不说反倒显得她小气了。“他还是老样子。隔三岔五地出差。”
“是么。忙好啊。忙点好。其实我今天是想去探望陈敬业的。早上出去散心的时候碰到了陈妈。这才听说了云清去世以及陈敬业受伤的消息。唉……陈敬业也真是的。再痛苦也不能选择殉情这条路啊。”
乔心唯脱口而出。“殉情。呵。他也配”
“什么。”萧天爱诧异地问。
乔心唯堆在嗓子尖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沒什么……”
萧天爱打探着问:“你对陈敬业有什么误解吗。这事也不能怨他啊。他也沒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敬业这个人我最了解了。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老实的一个,是云清沒有福气。”
乔心唯只笑不语。
“你不信。”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了解他。所以不能评论。”她也不想评论这种恶心的人。于是立刻转移开话題。“我那衣服应该干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來。外面的雨依然沒有消停的意思。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啪”的直响。“谢谢你。我走了。”
萧天爱送她到门口。“心唯。不是我多嘴。只是作为过來人我想提醒你一句。阿浩这个人重情重义的。与朋友的來往也多。你既然已经和他组成了家庭。那就应该尽量融入他的圈子。把他的朋友视为自己的朋友。”
乔心唯抿了一下嘴唇。萧天爱什么都不知道。不怪她。“好。谢谢你的提醒。”
“别客气。今天该说谢的人应该是我……”说着说着。她笑了一下。“我们不要谢來谢去的了。既然你坚持走。那我也不留你了。伞带着。路上小心。”
乔心唯拿着伞。“嗯。改天还你。”
“好。”萧天爱点点头。同一时间。她忽然看到楼梯门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在看着她们。“谁啊。谁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楼梯间里不止两个人影。一下子跑出來四个套着丝袜的壮汉向她们冲出來。
“啊。”萧天爱尖叫起來。她用力地将乔心唯推了出去。还往后一推轮椅。掰过防盗门就要关门。
“砰”的一下重响。即将关上的门被外面的男人一脚踢开了。门撞到她的轮椅还将轮椅倒退几米。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外面的乔心唯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想喊救命都喊不出來。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只看到门里的萧天爱也被抓住了。
疼。手疼。脚疼。头疼。这是乔心唯苏醒之后的第一感觉。
发麻的手脚令她紧皱起眉头。她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她隐约记得自己在萧天爱的家门口被绑架了。而现在外面已经是大晴天。意识到眼前的陌生。她倏地一下睁开眼睛。这里很空很大。有许多货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