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皱了皱眉,还是不看我,不冷不热地说:“弹吧。”
得到他的首肯,我扭捏地挪到他身边,深深吸了口气,坐在琴凳上,将手置于琴键。
刚按了几个音符,我又不确定地抬头看他,正撞上他冰冷的目光,心跳忽地漏了一拍,之前记得滚瓜烂熟的曲谱在脑海中一下子化成了一群胡乱游走的蝌蚪,前些日子练得熟悉的指法也变得笨拙起来。
我无比紧张,越是想集中精力,努力弹好,奏出的曲子却越是凌乱,曲不成调,一如我此刻毫无章法的心跳。
“好、好像不是这样的!”我生怕他听不下去,立刻走人,慌慌张张地说,“你等一下,我再来一次!”
他轻轻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手臂环过我的身子,优雅白皙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我的小手上。长长的手指带着我笨拙的手指在琴键上优美地舞动着,美妙如天籁般的音符便流畅地从指间滑出。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微热,那仿佛一股温泉,在我的心尖游走,让我觉得已经找回曾经的幸福。
心一阵狂烈的悸动,有种想哭的冲动。
此刻,虽然他就在我身边,他的手也贴着我的手,可我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再也不想跟他争吵,再也不想与他分开!
我侧身狠狠地抱住了他,将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
这一刻,我才能感受到他是真实的,他是在我身边的。那次无谓的争吵,那历时一周的冷战,仿佛只是个令人心碎的噩梦。
但愿此刻,我已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了。
☆、到不了岸
“怎么了?”雷震宇的身子微微一震,声音很轻柔。
听到他的轻声软语,心里的委屈一下涌了出来,泪水更是夺眶而出,我在他怀中哽咽,说:“你干嘛这么多天不找我?我不找你,你也不找我……我来找你,你还对我爱理不理!你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不理我,让我自生自灭吗?”
他眼中的冰融化了,伸手出手来轻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你说呢?”
我抽泣了一声,满心委屈地说:“我不知道……”
他放下为我擦拭泪水的手,故作无所谓地说:“不知道就算了。”
“你讨厌!”我嘟起嘴,推开他。
他忽然笑了,表情有点耍无赖。
我因为他的样子,一下子变得又气又哭又想笑,说:“你笑什么!”
“小傻瓜。”
他一把将我拉回怀里,紧紧地抱住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像是在诉说这些日子他对我的想念。
我顺从地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伸出食指在他胸前画起了圈圈,喃喃地问道:“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看来这么多天不跟我在一起,又变笨了。”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委屈地嘀咕道:“都是你不好,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理我……”
他捏起我的下巴,定定地看着我,说:“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
注视着我的双眸里分明充满了无奈与溺爱,我感觉要溺死在他这样的目光里。
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个撒娇的孩子,说:“你想怎么样惩罚我都好……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吵架了,你以后生气也不能不理我……”
“这可是你说的。”他一脸坏笑,突然把我从琴櫈上横抱起来。
看他那“不怀好意”的邪魅笑容,我不禁紧张了,说:“呀!我、我说什么了?你放我下来!”
来不及挣开,他已把我抱上阁楼。
一眼看到眼前那张能躺着看星空的舒适大床,脑中蓦地冒出一个令人无比尴尬的想法——雷震宇刚说要“惩罚”我,又把我抱到有床的阁楼来……
原谅小恶魔邪恶地笑了。
我一个哆嗦,雷震宇不会是想在床上惩罚我吧?!
心瞬间狂跳起来,我也变得面红耳赤,羞涩地在雷震宇怀里挣扎,喊道:“不可以啦!”
“什么不可以?”他暧昧地问。
“不、不可以在床上惩罚我!”我的脸已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雷震宇差点没笑喷,但他又立刻绷住了,一把将我放倒在床上,欺身而下,压在我身上,薄唇贴近我,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脖颈直至领口,邪魅道:“不是你自己说……我想怎样都可以吗?”
“那、那也不可以那样!”我继续挣扎。
“那样是怎样?”他又坏坏地问。
我羞怯得几近抓狂:“就、就、就是那样啊!”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他将双臂撑起,俯瞰着身下的我,温柔地说:“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
不待我喘过气来,他又突然话锋一转:“但你这么笨,琴还弹那么烂,你说怎么办呢?”
“什、什么怎么……”
我话音未落,他的唇就向我的脖颈靠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在我耳畔和脖颈间流转。
我的脸更红了,难为情地一闪,喊道:“呀,好痒!”
他找到我的弱点,兴奋地猛扑了过来,在我耳边轻吹一口气,说:“以后还敢淘气么?”
我左右摇摆着头躲避他在我脖颈间吞吐的气息,“啊!不、不敢了……”
他停了一下,眯眼着我,问:“乖乖听话吗?”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猛地点点头。
他嘴角浮起一丝邪笑,说:“那也不放过你!”
说着,他又轻吹起我耳后的碎发,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