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过,一颗心若是长久冰冷,便会渴望有温暖洒进来,这个女孩明媚灿烂的笑脸,就是一种温暖。
天黑的时候,树屋外下起淅沥的小雨,滴答地声响就像美妙的和弦乐,沉碧海闭着眼睛,头脑清醒异样,小孩半夜里冷,眯着眼睛将小身体往他靠过来,他在黑夜里盯着她小狗一样可怜巴巴,伸掌将她捞进怀里,她倦在他温暖的臂弯里,睡得香甜。
沉碧海在天没有亮之前离开了树屋,太阳升起来以后,蓝天迷糊地睁眼睛,揉着惺忪的眼睛,只以为昨晚是梦一场,少年仅是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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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
听到属下禀报,有个小孩掠过象牙岛的警戒线,将一头搁浅在海滩上的小海豹送回海里,沉碧海第一反应就是前些天救他的小屁孩,他命令道,“将人带过来见我。”
属下果然将蓝天带到面前,沉碧海从鬼头面具后盯着她,“知道七色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是杀手营。”
蓝天挺着小身板,大胆地直视着他,她已经来岛上一个多月,这是她第二次见**oss,却从来没有真正看过他的脸。
沉碧海淡淡地冷笑,“妇人之仁是大忌,你显然不知道,看来以后要好好地调教一下才行。”
“小海豹好可怜,它受伤了,要是不把它放回海里,它会死的。”
“那就让它死,沉碧海踱一步到她面前,没有温度道,”你难道听过杀手救人?
蓝天:“……”
他冷冷地眯眼,“死不了补一刀,你要做的是杀死它,而不是救它。”
蓝天难以接受,“可它是一条生命。”
生命?
他冷笑里夹着讥讽,继而表情一凛,沉声喊道,“把她拉到训练场罚跪三天,让她好好的想清楚,怎样做一名合格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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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被拉到训练场的时候,在下毛毛细雨,到后来越下越大,冰婆婆跑来看她到浑身湿透,赶紧跑到沉碧海面前求情,“那孩子才七岁,求少主网开一面,不然跪上三天,小命就要没了。”
沉碧海一脸波澜不惊,“跪三天都吃不消,我要来做什么?”
冰婆婆:“……”
“出去吧,不准替她求情。”
冰婆婆沉重地离开,仰头盯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忧心忡忡,这场雨恐怕不容易停了。
蓝天跪到第二天,还在下瓢泼大雨,这是今年以来,下雨最频繁的一阵子,她哆嗦着小身子,全身湿透,被雨水冲刷得睁不开眼,却倔强地没有挪动半分。
沉碧海站在窗口,盯着训练场中央被雨水冲刷的小孩,无波的眼睛里幽光浅隐,继而挪开。
冰婆婆忍不住又跑进来,“少主,你就饶过这孩子吧,这丫头从小身世可怜,无父无母,现在又要经受这样的处罚,我看着心疼啊。”
沉碧海默了一默,偏过视线看她,“冰婆婆,我说过不准求情,把我的话不当回事?”
冰婆婆表情一怔,下一瞬就他听道,“既然怜惜她,我给你个机会,陪她一起跪到明天。”
冰婆婆:“……”
“来人,将老太婆拖出去跟蓝天跪在一起,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起来。”
冰婆婆被拖到蓝天身边的时候,蓝天小小的心灵里对沉碧海留下了冷血无情的深刻印象。
被大雨冲刷到第三天,蓝天终于发高烧,神智模糊不清,直直地倒在瓢泼雨水里,冰婆婆扑在她身上喊她的名字,人已经没有反应了。
属下来报,“小娃娃发高烧晕倒了。”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踱步朝着雨水中的训练场走去,盯着她娇小的身子狼狈的趴在地面,皱皱眉,伸臂将她捞起来,折回营地。
高烧四十二度,身体忽冷忽热,小脸上苍白无血,嘴唇泛着尸色,医生放下听筒道,“呼吸薄弱,恐怕救不回了。”
一只掌生生拽住他的衣领,少年冰冷地道,“她要是死了,你下去陪他吧!”
医生吓得发抖,“我尽力。”
沉碧海走一步,感觉衣角软弱的力气,他低下视线,看到她的小手放在上面,她缓缓的睁开眼,小猫一般虚弱的喊道:“大哥哥。”
喊完,她沉沉闭眼,气若游丝。
冰婆婆在旁边哭的悲痛,“她才多大,这孩子的人生才刚开头,怎么就要死了呢!”
少年将手掌缓慢地落在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上,触碰着她冰凉的温度,脑子里浮现着她灿烂的温暖笑容,冷硬的心墙忽然之间坍塌。
一个星期以后,蓝天活过来了,从此以后,沉碧海黑暗的内心深处住进一个小女孩,从七岁长到十五岁,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他冰冷的面具下的年轻眼睛随着年岁而变,逐渐情深。
在他执掌七色组织的第十年,为了不再受她影响,他硬下心做了个决定,让月光带她离开象牙岛,从此不见,他反而被思念腐蚀,终究忍不住回到川洲,买下酒吧以碧海蓝天为名,本是打算远远的注视她,谁晓得她主动靠他过来,时刻嗅到她的气息,她的一颦一笑,他终于沦陷其中,将她纳入怀里不能溺拔。
——
从那些久远的回忆里抽离出来,沉碧海低头,看到又沉睡在怀里的蓝天,静静地看她一会,将她放回床上。
沉碧海出去不久,蓝天被喉咙里的灼烧般的剧痛给弄醒了,她朝着浴室跑去,又一滩鲜血从喉咙里吐出来,她站了很久,在思索着,终于想起可疑之处,在前些天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