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怨恨?
无所谓!
陈帆只是扫了贝蓓一眼,视线并没有在贝蓓的身上停留多久,转而就又看向了贝宗耀,“我扶你坐床上,地上太凉了。”
贝宗耀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行,这样你很危险。”
“没事,我会小心。”陈帆知道这些人不可能让她去叫医生或者护士来,而他们更也不可能帮忙,所以她只能够小心一点,自己将贝宗耀扶起来。
费了好大的力气,陈帆才将贝宗耀扶起来,在床边坐下,此时两人均是满头大汗。
“帆帆你歇歇。”贝宗耀拍了拍身边的床铺,示意陈帆也坐下。
可陈帆却盯着他的手,眼睛模糊起来。
“疼不疼?”她执起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落。
贝宗耀心疼地抬起手给她擦眼泪,“哭什么啊,不疼,真的,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陈帆撇着嘴,扑到在他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低头看着怀里的未婚妻,手掌放在她的圆鼓鼓的腹部,贝宗耀知道,自己真的要狠下心做决定了,是选择陈帆和孩子们,还是选择一手养大的同胞妹妹。
不管选择哪一方,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因为两方都是他无法割舍的。
可世间之事,又岂能两全?
小蓓的确是做了无法让人原谅的事情,别说萧寒了,假如他是萧寒,如果有人伤害他的孩子,他也会毫不心慈手软地处置那个人。
更何况,萧寒的大儿子这才从鬼门关走回来,虽然直接人并不是小蓓,但她却要负超过一半的责任,因为是她给利利灌输了那些错误的东西,甚至也扭曲了孩子的本性。
任何一个做父母的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愤怒,会生气。
只是就这样舍弃了小蓓,如同将他的心割掉一半,很疼很疼。
“宗耀……”陈帆哽咽着出声。
“嗯?”
“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考虑一下。”说着,陈帆的手握在贝宗耀的手上,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腹部轻轻抚摸着,“再有三个月孩子们就出生了,我不要你有任何事。”
陈帆目光隐忍,眼中带泪,晶莹的泪光深深地刺痛着贝宗耀的眼睛,他情愿舍弃一切,保护他的妻儿妹妹周全,可是他做不到周全。
过了许久,贝宗耀抬头看着天花板,紧紧地抿着嘴唇,眼中的泪一圈圈地旋转着。
选择,割舍,真的好难,好痛苦。
良久,贝宗耀点了下头,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了一个细弱蚊蝇一般的声音,“嗯。”
陈帆使劲地点了点头,将他抱得更紧,眼泪也流得越发的凶猛。
贝蓓坐在地上看着抱着哥哥的陈帆,很不舒服。
这是她的哥哥,以前哥哥就疼爱她一个人,可自从痈缍疾辉趺刺郯她了,是陈帆抢走了她的哥哥,抢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男人。
贝蓓的眼中,逐渐涌起了一股仇恨。
不多时,这股恨意被酝酿,越来越浓烈。
眼睛瞥到了地上的那把弹簧刀,贝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陈帆,你这个践人,抢走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我的男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坐在地上努力地调节了一下呼吸,鼓起了力气,贝蓓瞅准地上的尖刀,飞快地扑过去,抓起来,立马就跳起来,朝着陈帆和贝宗耀冲去。
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冲向陈帆刺过来,明晃晃的刀刃散发着刺人眼球的光芒。
贝宗耀正低头看着怀里的未婚妻,余光突然瞥到一个明亮的东西,刺了他的眼睛,他猛然扭过头,眼睛赫然瞪大。
这个时候,陈帆也发现了朝她刺过来的匕首,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陈帆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弯下腰用手臂抱着自己的肚子。
不过也就几秒钟,可对于陈帆来讲,却放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预期中的疼痛迟迟没有来临,陈帆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慢慢地抬起头。
贝蓓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扼住,那把锋利的刀也已经被人夺去。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寒的太太,云开。
陈帆就见过云开一次,还是无意间在大街上走了个照面,当然云开并不认识她。
贝蓓的一只手由于被萧腾的人挑断了筋,所以握着刀子的手被云开扼制住后,根本就无法反抗,唯有用身体死命的挣扎。
可是云开别看清瘦,力气却特别的大。
别说抓着像贝蓓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了,就是一般的男人,她也能够生生地将那人的手腕掰断。
云开并没有用全力,因为一旦用全力,贝蓓这只手也将断掉,虽然断了还能够恢复,但是对于一个原本手脚健全的人来说,突然间两只手无法使用,这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
云开虽然恨贝蓓,但是她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
她并没有掰断贝蓓的手,而是用贝蓓刚刚手里握着的那把刀,直接扎进了贝蓓的肚子,位置跟刚刚贝蓓扎嘉懿的位置几乎一样。
她就是要让贝蓓也尝一尝疼痛的滋味,这样她才能够长记性。
上次挑断了她的一只手筋,看来并没有多大的效果,那么这次呢?
云开抽出刀子,又捅了一刀。
从小到大,连杀鱼都不敢的她,今天愣是用刀子在人的身体上用力地刺入了两刀。
到了今天,她才终于明白,人如果不被逼到一定的境地,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