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出来对吧?你当然闻不出来,因为我让人给我定制了一支口红,特意吩咐,在里面掺入花生酱,所以,你只能闻出口红的味道,不然,你也不会全部吃下去了……”
温柔在和冷斯城解释的时候,眼睛里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如此痛苦而产生的恻隐情绪,她扯了扯嘴角,却不是在笑:“对。我是个医生,医生面对病人,就该施以援手,哪怕这个病人是个大奸大恶之徒……但是冷斯城,我和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么?你要小心一点,别落在我的手上……”
——因为,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去死。
后半句话,温柔没有往下说,她的不作为,已经将她脑中的想法,表达得淋漓尽致。
温柔站了起来,背对着冷斯城。用力将上衣撕开一道很大的口子,然后她又扯落了好几颗纽扣,随手丢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温柔将一早便脱掉的外套重新拢回身上,她拾起那份文件,塞好,而后抱住自己的身躯,佯装虚弱地打开了门。
言殊就站在外面,一听声音就扭过了头,但是敌不过温柔关门的速度,他只能看到白色的地毯上染了酒液,冷斯城是坐在里面么?他没有瞧见。
抬眸再看,温柔的前襟也是红色的。但是她的衣衫远没有来时的那样完整,言殊唤了一声“温小姐”,迎上的却是她满面的眼泪,他心神一震,何曾见过她这副凄惨狼狈的模样,等回过神来,装着温柔的电梯已经降到了一楼。
她心里其实是有分寸的,冷斯城当然死不了,不过是过敏,但越晚就医,他吃的苦头就会越多,温柔不知道言殊多久才会发现不对劲,但她没想到,会这样快。
自己才刚走出大门,身后的保安就举着对讲机,大声地喊道,“拦住那个女人,别让她走!”
围上来的两个男人立刻被她抬腿踹飞,但高跟鞋也甩了出去,温柔索性把另一只也踢开,前方的五级台阶,她直接跳了下去。
保安已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压压的到处都是,温柔怀疑冷斯城是把他帮派里的人全分派到这里来了么,一个娱乐场所而已,至于用这样的安保系统吗?
然而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啊,而且温柔脑中一片空白,暂时没有如何脱身的对策。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一辆迈巴赫开,温柔想也不想,飞奔过去,里面的人要下来,她却重新把他摁了回去,不仅如此,温柔还直接挤开了他,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
“兄台对不住了,江湖救急!”
说完直接踩下油门,副驾驶上的人原本就没坐稳。忽然启动这一下,后脑又重重磕上了座椅,男人掀掉头上的鸭舌帽,正欲发作,却在看到温柔之后高声质问道:“怎么是你?!”
第0当年的真相
温柔原本就心急火燎地开着车,没个防备,耳朵都差点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声质问震聋。
她扭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是萧卫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身行头,鸭舌帽墨镜还有卫衣,他该不是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吧?
温柔的车速不减,语气冷到了骨子里,“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有说过你可以外出吗?没有主治医生的同意你到底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萧卫嗓门比她更大,“这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来管我?”
温柔冷嗤,一针见血道:“萧卫,你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看,就这么想去陪纪小姐是不是?”
男人的眼神立刻冻结成冰,整张脸沉了下来,“温柔,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我为什么不配?我的命有一半是纪小姐给的,因为感激她,我把我自己变成了更好的人。可你呢?作为她的未婚夫,你非但不好好继承她的遗志,还拼了命地作践自己,你对得起她吗?!她是你此生挚爱,她不在了你就得让全世界的人给她陪葬,也包括你自己?萧卫,你三十了不是十三吧,能不能成熟一点?”
温柔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仿佛一下忘记了,她眼下正在逃命,但这些话,她一直想找机会和萧卫说,如今一旦起了头,根本收都收不住。
萧卫简直要气炸,平时伶牙俐齿的一人,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却词穷了,他指着温柔,微张的嘴巴似是能喷出火来,“你……”
温柔一把挥开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指。自己的食指则抵上男人的胸膛,眸光坚定地说:“你什么你?我告诉你萧卫,你要是真不想让我管你,就给我好好地配合治疗,早点出院去!否则,只要我还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就别想把你自己糟蹋没了!”
两道视线谁也不让谁,空气中顿时火花四溅。
最后,还是萧卫先败下阵来,没有办法,谁让是温柔在开车,他就是想死,也不想和她死在一块。
男人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看前面!”
温柔冷哼,别开脸,专心开车。
萧卫也坐直了身体,后背狠狠地撞在座椅上,似是在发泄。
余光,却瞥见温柔的前襟,她的外套已经敞开了,半湿的内衬衣料,若隐若现的沟壑,以及那道破口下白皙娇嫩的肌肤,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萧卫的耳朵蓦地爆红。伸手,用力拍了一下仪表盘,吓得温柔一个激灵,刚想骂他神经病,却被男人先数落了一顿。
不知检点,放浪形骸,什么词儿他都用上了,看不出来,这萧卫还挺保守,看不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