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镜中相里的表情,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秋深回过头一脸警惕,眼露杀气:“你干什么了?”
相里用手指把秋深的头正回去,柔着声音敷衍着:“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等第二天一起床,发现自己突然多出无数根呆毛的秋深气沉丹田。
“相里爱!!你不是说没事吗!!”
没法见人了...彻底没法见人了...
秋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丧着脸,同时还不忘用力瞪几眼身后帮她吹头发的相里。
脑后的头发长短不一,原本层次分明的短发现在一塌糊涂,这要放在儿时,绝壁会被人形容成“被狗啃了”。
相里小心翼翼地把秋深的头发一缕一缕放在手里,想用吹风机抚平那些倔强的呆毛。刚剪完时相里确实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剪得短了些,但也不至于太影响外观,所以就没告诉秋深(其实是不敢),没想到睡了一夜后居然会变成这样,而且秋深的头发和她本人一样倔强,但凡立起来了就很难压回去。
两人在镜前折腾快一个小时了,半点成果也没有,秋深望着自己那个鸡窝脑袋,别提心里有多苦了。一边强压着灭了相里的冲动,秋深一边安慰自己,算了,学校里把头发剃成苹果标志的都大有人在,她这几根毛算什么。再说她秋深哪是那在乎外表的人,她不过就是...不过就是...想灭了相里!!
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此刻全身所有器官都高度灵敏的相里赶紧给秋深顺了顺毛。
“那个...秋深啊,没事的,挺好看的。”
虽然不知道在秋深眼里是什么样,但相里是真心觉得挺好看的。
看相里那副乖巧又欠打的样子,秋深想气也气不起来,告诉自己算了,能是他的错么,不还是盲目相信他这个废柴傻瓜二愣子的自己的错。秋深觉得,假以时日,相里一定能把她度化成像耶稣般宽容,像佛祖般慈悲的圣人一枚。
相里也是歉疚到不行,可心里却总是隐约觉得有点想笑怎么破?那个对着镜子眉毛垂成八字的秋深怎么看怎么可爱,为了忍住不在她面前笑出来,相里进房间拿了顶棒球帽出来扣在她头上。
“先戴这个吧。”
秋深摘下相里给的帽子仔细端详了一番,总觉得有点眼熟。仔细思索了一番,“这帽子...不是你的吧。”
没想到她会追究这些细节,相里闪烁其词:“啊...我弟的。”
“你弟弟...是不是我那次撞见的那个?”
秋深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智慧过人。经她这么一提醒相里也想起来,上次在咖啡厅里他为了避人耳目,帽子墨镜全套装备。
“诶?不、不是吧,你见过他?”
“陈承大哥没跟你说过?我有一次在咖啡厅见过他们。”
“啊...那就是吧。”
秋深当时并不知道和陈承一起的人姓甚名谁,只是因为觉得有些眼熟,现在和相里弟弟的信息对号入座一下,应该就是同一人没错。
于是在得知了相里弟弟的存在后,秋深与“相里爱”展开了如下对话。
“小爱啊,你弟弟和你长得像吗?上次我只看见他的下巴,感觉和你一模一样诶!”
“呃...其实也就那里像,其他地方天差地别的。”
“这样啊...可你们不是双胞胎嘛,不应该是换个头发y的嘛?”
......猜对了。
“小爱啊,你弟弟...感觉好像不是很爱说话啊。”
“啊...是吧。”拜托她能不要这么关心“她弟弟”吗?
“是不是也不爱出门啊,你看我一次都没有见他来看过你。”
......要说你其实天天都能看见他,你信么?
“小爱啊,哪天把你弟弟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鼠躯一震。
“不是...我就是觉得,你看我跟人家只有一面之缘,却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再说他还是你弟弟,应该请他吃个饭的。”
整天蹭吃蹭喝的人还说什么请人吃饭?
“所以,你弟弟现在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