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怕你们忘记了,要说一下,静安宫就是冷宫,前文有提到过。桓如意住在静安宫,当然引发众人联想罗。所以道恤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句话,为的就是让大家看看桓缺对待忠臣的态度,同时也是印证了陈寻说的那句功高震主的话。
☆、宴会(下)
在一片喧闹非常的质疑和争论中,桓如意只冷淡的看着大殿内众人各异的神色,既不急着澄清,也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桓缺最恨的就是桓如意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当下不由得大怒,快步走至桓如意面前,压下殿内哄闹的声音,对着桓如意拔剑相向、厉声斥责道:“你有何话说?”
“臣无话可说。”两人一跪一站,桓如意只能仰起头来看着桓缺,他的唇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轻声道:“陛下说我不是桓家人,想必早已想好了证明我不是桓家人的对策。而先帝在世之时,为了避免兄弟相争、皇位不稳,曾下令留七王各一子在长平为质,其余人等,非经传召不得入长平。所以,在座的诸位叔伯也并无见过如意之人,而如意的长相自幼既不肖父、亦不肖母,如意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故而无话可说。”
“哼哼!”桓缺不屑的冷笑出声:“你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将朕置于心狠手辣的不义之地!我桓氏血脉,绝对不容任何外姓之人亵渎!因此今日即便大家骂我枉顾手足之情、兄弟之义,朕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肃清桓氏血脉!”
“陛下想如何证明,如意皆无异议。”
“那好!”桓缺长眸骤然眯起,闪烁着一抹令人心悸的诡异光泽:“世人皆知,刘襄王自幼生而不足、身体虚弱、治无可治,那今日朕便叫这御医诊一诊,若你的确重病缠身,那朕便信了你是桓家人,若你不是,那你便是想要祸乱我桓家血脉的贼人,朕岂能容你?”
朝堂上几番变化,谢同君现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虽然一直静静地跪坐在蒲席上,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按照桓缺的算计,无论御医诊治出的结果是什么,桓如意都逃不了一死。如果他重病缠身,那么一年之后或者更短他就必须要死,如果他没有重病缠身,那便是欺君之罪,桓缺一样会杀了他。更何况,正如道恤所说,这朝堂上的臣子都是桓缺的人,桓缺让他们怎么说,难道他们还能拒绝吗?
谢同君目光游移,怀疑的看向正席右侧正襟的刘公,从刚刚桓缺处理道恤到现在,这位长乐郡王连眉头都没抬一下,他安然自得的坐在席上自斟自饮,这会儿已经有些熏熏然了。
“来人哪!给朕传御医!”桓缺收剑归鞘,狠狠一挥广袖,回身侧卧在皇榻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朝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老僧入定一般垂眸深思。没过一会儿,五六个御医鱼贯而入,桓缺吩咐他们为桓如意诊治。
御医们一一为桓如意把脉之后,细细商量了一番,便齐齐跪到大殿内,由其中领头的一位絮絮的回话。
“经臣等诊治,武王身体并无一丝异常,此前也未有过旧疾,更未有不足之症,倒是因为从前胡乱喝过一些药物,因此身体有轻微中毒的症状。”
“如此,堂兄还有何话可说?御医说你喝药过多中毒,想必这些年来装病装的很是辛苦吧?什么先天不足,什么桓氏子孙!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人的贪欲堆成的一个谎言罢了!”桓缺轻蔑的睨视着桓如意,看他完美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忽然觉得心头十分畅快。在这一刻,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脑海,叫嚣着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先发制人,将他的骨血打入尘埃里去。
桓陵!今日,我便要叫你重蹈覆辙!
上一世,桓陵也是依靠着桓如意的身份苟活下来,而他无意间发现了刘襄王府的秘密,因此干脆先发制人将桓陵钉死在桓如意那令人耻辱的身份上。如果不是刘祜那老匹夫为桓陵诈死,后来又怎么有桓陵逼宫一事?
想到这里,他忽然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刘祜与谢同君,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滔天恨意,恨不能此时此刻便让桓陵死无葬身之地。上一世,刘祜虽然也为桓陵诈死,但那老匹夫为了天下安定,防止桓陵东山再起兄弟阋墙,并未将真相公之于众。只是为了保全桓氏血脉而将桓陵放走,这一次,有他严防死守,且看刘祜如何应对。
桓缺从皇榻上起身,在大殿内绕了一圈,轻蔑的看着桓如意,开口道:“再说那真正的桓如意,也不过是先刘襄王府中姬妾与一马夫的私生子而已!天下皆知,先刘襄王仁善怀德,与发妻情深意笃,因此除正妻之外,并未纳过一姬一妾。但是桓如意的母亲,却趁着刘襄王府大宴宾客之夜,偷偷摸摸的爬到了醉酒的刘襄王榻上。刘襄王深感愧疚,想替她做主择良人出嫁,但那女人却一心贪慕荣华富贵,以死相挟不愿离开。刘襄王只得将那女人留在身边,却不再与她行夫妻之事。那卑贱的侍女为了稳固地位,便与府中一马夫私通生下桓如意。因为忌惮在她怀孕期间便屡次为难过她的世子桓陵,因此买通大夫说桓如意先天不足,也合该刘襄王不重视他们母子,因此一瞒便瞒了十几年。可怜刘襄王,至死也不知自己竟为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你!”桓如意面色微变,震惊的看向桓缺。
还没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