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这里流产的吗?”
“这是一家妇科医院。”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不会质疑他为什么一猜就能够知道是来流产的,更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跟在了她的身后。
她只记得孤立无援的时候,只有他,对她伸出了手。
他说。
我可以帮你,我和你结婚,你生下孩子,完成学业,到时候我们再离婚,你就可以回国。
多么诱人的条件。
她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一个很长的噩梦。
转过身,她站在一所漂亮的小型别墅面前,外面有一圈很大的草坪,围着一圈漂亮的栅栏,有一个刷了白色油漆的信筒,这一切美化地像是从美剧里走出来的那样。
她低头,却发现自己照样没有穿鞋,踩在草坪上,露珠沾湿了她的脚,冰凉透底。
推开眼前的房门,她没有进去,转过身最后一次看向街道,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左右两边停着屈指可数的车,有人正遛狗从她门前走过,扫了她一眼。
她再回过头,屋内铺着一条地毯,从门口一直蔓延向屋内,甚至在楼梯上都铺上了厚厚的毛绒地毯,装修很低调又很有品味,带着独特的田园风。她朝前走了几步,身后的门,猛地关上,她惊慌失措地转过身,试图打开那扇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了。
索菲娜的声音柔和地劝慰着,“别担心,穿过这个房间,后门是开着的,别害怕,继续朝里面走。”
沫冉全身冰凉,双手死死抓住沙发椅,她闭着眼,脸色发白。
梦境里,她一直朝前走,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上,下意识朝左边的走廊看过去,第一间是通往地下室的门,她记得那扇门,可是她却怎么都不敢再走过去。
“试着去打开那扇门,那扇门背后也许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害怕它,我就在你的身边。”
沫冉摇了摇头,“不,索菲娜,那扇门背后有不好的东西,我害怕,我不能去。”
“su,相信我,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那扇门带给你的恐惧,如果你想回来,就失去了你来到这里的意义。”
她犹豫了一会儿,看向厨房,她总觉得那里似乎站了一个人,可是望过去却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她深呼吸一口气,小步地迈向地下室,伸出手,拧了拧把手。她摇头:“门打不开。”
“别着急,只是门生锈了,你看看再用力拧一拧。”
咔擦,门开了。
沫冉看向地下室,一片漆黑。她惊恐又犹豫,然后朝下慢慢走过去……
突然,沙发椅上的沫冉开始挣扎,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开始拼了命地大声喊:“索菲娜,快跑!索菲娜,我打不开门了,快点帮我打开,快点,他要追上来了!”
索菲娜沉住一口气,“沫冉,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在追我,他要追上来了,快开门,我打不开门了。”沫冉双手拼命抓住手把,小指的指甲被用力地扣住了裂纹,她丝毫不知道疼痛。
索菲娜冷静道:“门不是打不开,我就在你的身后,你的口袋里有一把钥匙,你拿出来就可以打开了。”
略过了两三秒,沫冉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哀求,“不行,门生锈了,这把钥匙打不开。”
“冷静下来,钥匙圈上有两把钥匙,你只是插错了钥匙。”
“门开了…啊!”
沫冉双手突然掐住了脖颈,呼吸渐渐困难起来,“索菲娜,救我,索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