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冉。”简歌有些心疼她,这样敏感又悲观,总是避免不了,却又不得不难过。
身上的伤口,即便她看不见,却怎么也藏不住她心里的疮口。肩膀上的伤口愈合了,可她心里的那道伤口,究竟该怎么愈合?
景岩的出现,仿佛在她的伤口上再次撒盐,疼得令她窒息。
第五章 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叫了好几声,简歌才把坐在手术室门口发呆的沫冉从神游状态叫回来。
他坐在沫冉的身边,解开几颗扣子,检查完沫冉包扎好的伤口,温柔道:“在想什么?”
沫冉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谢谢你及时赶到。”
简歌耸了耸肩,脱下西服挂在臂弯,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疲惫。
“简歌。”沫冉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可是双手的小动作依旧还在,“他……”
“他没事。”
简歌听着沫冉的话没了下文,大概也就猜到了她想说的话,终于有机会开了口,把话题引到他想问的问题上,小心翼翼道:“你喜欢的人?”
即使这样恨他,还喜欢他吗?自己还可以喜欢他吗?
手术室外格外的安静,等了许久,简歌才听见沫冉很轻很轻地说:“曾经很喜欢的人。”
简歌的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看向沫冉,沫冉表情很淡,淡到似乎刚才说话的人不是她。
沫冉不想继续聊下去,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那个人,枪是对准我射的。”
“是他吗?”简歌的眉头紧蹙,挂着西服的手有了动作,瞬间握成拳。
沫冉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在电梯里等着我,一直追到了教堂。我一直没有听见枪声,以为只是恐吓。”
简歌从怀里抽出手机,手指敏捷而迅速,“siri,打电话给薄教授。”
沫冉不留痕迹地握紧了双手,简歌注意到了她的紧张,站起身,走远了。
电话的对话声在走廊的另外一端,听得不是很清楚。
可不管是简歌还是沫冉,在心里几乎都很确定,这个人,一定只有他。
一个让人都不想再提起的名字,就像是缠绕在沫冉脖颈上的绳索,摘不下去不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另一端的人倏然拉紧,随时随地想要勒死她。
简歌正往回走,走到手术室前的转角,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沫冉眼神笃定,抬头对上简歌的视线,指尖微微发颤,仿佛她已经得到了电话里的答案。
“简歌……”沫冉表情淡漠,可是双手却止不住地开始大面积颤抖起来。
简歌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坐到了沫冉的身边,笃定道:“沫冉,不会有事的。”
“病人家属?”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看向苏沫冉,不得不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沫冉迅速起身,却听见走廊远端有人焦急地喊了一声,“我是他的未婚妻。”
顾安安拽着婚纱,光着脚丫,左手拎着一双断跟的高跟鞋,努力地朝手术室跑了过来。
沫冉垂下眸,神情淡淡地坐了下来,听着顾安安跑步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如今他的未婚妻不是你的专属称谓了。还好,看起来她很喜欢他,应该会好好照顾他吧?
沫冉默默地想着,一声不吭。
“你是病人家属……子弹擦过了他的右臂肌肉组织,我们需要进行修复手术,但他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仍要家属签字,避免术后伤口感染等出现的意外风险……”
医生略作解释,安安红着眼,点头签了字。拿好签完的文件,医生带着护士跑回手术室。
顾安安转身看见坐在一边的沫冉,突然上前一步,对准沫冉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简歌只愣了一瞬,在顾安安再次打落第二个巴掌之前,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随手将西服扔在座位上,对着顾安安,忍住满腔怒火,“你在做什么!”
顾安安无视着简歌,眼眸通红而怨恨,对着沫冉一字一句,“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第六章 不是她不该出现,是他不该来……
苏沫冉的脸被打地偏过一旁,左脸火辣辣地疼。
“她毁了我的婚礼,我不该打吗?”
顾安安被简歌拉开了一段距离,却试图想要继续她的动作。
眼见失败了,放弃挣扎颓然坐倒在地,“你说呢?苏。沫。冉。”
简歌的视线还防着地上那个一脸泼妇摸样的顾安安,生怕她再站起身再做什么。
顾安安的视线扫,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都有男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毁了他一次婚礼不够,还要再毁第二次,苏沫冉,你可真是没心没肺。”
“简歌,帮我去医生那拿些消炎药好吗。”
这么多年相处,简歌自然立刻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尽管担心,但是简歌对她的固执一向了解,只好起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他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聊了什么,大约半个小时,沫冉才慢慢地走出来。
苏沫冉似乎整个人只剩下一副躯壳,眼眸里没有光,一片悲凉和死灰。
简歌揽住沫冉的肩,推着沫冉上了车,离开了医院。
景岩苏醒过来的第一眼,就先看了一圈病房。一向寡言少语的他却是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顾安安全都看在眼里,可是,她装作不知道。
安静地坐在窗边的座位上削苹果皮,一块一块切好,用牙签插好,递给景岩。景岩没有接过苹果,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