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转身走到窗台,视线投入夜色中。
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好几声后夜晚歌才去开门,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谁?”
“楼下的佣人叫我们上来的,”两个医生站在门口,“龙先生受伤了是吗?”
夜晚歌闻言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发抖的男人,而后将视线收回来,“噢,方才已经有医生来给他看过了,你们走吧,他包扎过了要休息。”
“这……”医生面露犹疑。
“不信我是吗?”夜晚歌退后一步,双手不再抵着门,“那你们进来检查吧。”
医生自然是不敢的,也知道她是龙太太,忙鞠躬后退下去,“那太太,我们先回去了,有情况再打电话给我们。”
“不用回去了,就住在那边吧,”夜晚歌抬手朝对面走廊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指了下,离这里有点距离,“出了事喊你们也方便。”
“好的,龙太太。”
家庭医生恭敬的点头,而后进了夜晚歌说的那间房。
十分钟不到,佣人便过来敲门,“太太,医生在帮先生看吗?”
夜晚歌站在门边,她并未开门,“医生在走廊最里面一间房,没事你们就不要去打扰。”
“好的,那太太您……”
“我困了,你们都下去吧。”
“那太太晚安。”
佣人闻言放下心来,以为家庭医生在给银炫冽治疗,也不敢打扰,便退了下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夜晚歌抬起手,将房门反锁。
她转身回到床边,银炫冽整个人蜷成一团,鲜血将床单都染红。
夜晚歌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苍白的侧脸,突然开口,声音很轻,“银炫冽,没想到有一天,你还会落在我手上吧?”
没人回答她。
银炫冽此刻意识不清,伤口还在流血,也不可能听到她的问题。
夜晚歌眼里划过一抹狠绝。
她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银炫冽,别怪她心狠!
夜晚歌硬生生的将视线别开,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床很大,几乎相当于普通人家的半个房间,夜晚歌转身走到床的另一侧,她躺上去,同他隔着很大一段距离,她拉起被子盖过肩膀,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床的那一侧,男人仍在轻微的颤抖着,鼻翼间发出近乎痛苦却微弱的闷哼声。
夜晚歌将整个身体都蜷起来,而后闭上了眼睛。
窗外渐渐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扰得人睡不着,夜晚歌没有翻身,只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躺着。
脑海里不停回放着当年她被人绑架后,撕碎蹂躏的一幕幕,还有她独自去打胎,变成冷血杀手后,这些年受尽的苦楚。
另一侧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她咬住下唇,淡淡的血腥味竟然冲的她喉间作呕,她捂住嘴,强迫自己再度将眼睛闭上。
夜晚歌的眼睛睁睁合合,到最后究竟是怎么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佣人便过来敲门。
夜晚歌睁开眼睛,双眼肿胀的不行,她抬手抹了下,才发现自己竟然满面都是泪痕。
她坐起身,伸手撑住了额头。
“太太,您还在睡吗?”佣人伸手拧了下,发现门被从内反锁了,更加心急,便开始拍门,“太太,太太?”
夜晚歌穿好拖鞋后下床,走过床尾时顿了一下,银炫冽还是维持着昨晚蜷起身体的姿势,腹部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那一半的床单,男人紧闭着眼,嘴唇苍白如纸,已经没了颤抖的动作。
“太太?太太?”
佣人还在拍着,夜晚歌走过去将门拉开,“怎么了?”
“太太,吓死我了,”佣人见到她后松了口气,而后又提起来,“我早上去医生的房间,他们说先生没在他们那儿……”
她说着眼睛朝里面看。
夜晚歌也不遮掩,侧开了身。
佣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银炫冽。
他浑身是血,显然并未得到治疗,还是昨天被他们抬进去的那个姿势侧躺着。
佣人猝然睁大眼睛,声音更是惊恐无比,她,“太太,先生他……”
“是你们抬他上来的。”
夜晚歌说完后便不再开口,转过身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282 少主已死,她被关起来
几个佣人忙手忙脚乱的进来将银炫冽抬起来,那一头房里的家庭医生也跟着赶了过来。
银炫冽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医生低头查看了下,语气骤然冷凝,“高烧,深度休克,呼吸停止,快送医院!”
几个人忙将他抬下去,而后通知轿车和手下。
夜晚歌洗漱完之后走出来,方才那个佣人还惊怔的站在原地,看见她后张了张嘴,“太太……”
夜晚歌看了眼染血的床单,而后淡淡的说,“把这些都换掉吧,看着恶心。”
“……”
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而后将头低下去,“是,太太。”
她上前将床单收拾起来,血实在太多,底下的席梦思都染红了,佣人只得一起换了个新的。
夜晚歌一眼也没再看,转身走到窗边站着。
她的视线飘忽不定,一整个早上都是那么站着,屋内的血腥味很浓,夜晚歌伸手拉开窗户,将空气对换下。
中午的时候,因为银炫冽不在,夜晚歌便下了楼吃饭。
佣人将准备的午餐端到桌上,每一样菜里加了牛肉,这是夜晚歌要求的。
她坐下后就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