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在门口站了会儿,慢吞吞走进去,拉开书桌抽屉,首先入眼的是一个木制小盒子,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字,原本是“澜澜的老婆本”,最后三个字被粗暴地划掉,改成了“澜澜的嫁妆”。
打开盒子,里面乱七八糟放着一堆金饰,最下面还有一本存折,上面的数额虽然不大,却已经足够在g市这座小城买一套像样的公寓。
宁澜终于还是打开了赵瑾珊的手机,通话记录上除了医生昨天拨的那些,由赵瑾珊本人拨出的电话署名都是“宝贝儿子”,一共拨了7遍,全部都无人接听。
宁澜闭上眼睛,抱着盒子和手机缓缓蹲下来。
号码早几年前就换了,不打119报警,打这个电话有什么用?
真是没脑子。
虽然没人来吊唁,宁澜还是给母亲设了灵堂,两天后风光大葬。
他猜不到赵瑾珊死前最后一刻想对他说什么,可他也不后悔这几年都没有联系她,当时的自己与死了也没什么不同。
这世上绝大多数事情都没有重来的机会,赵瑾珊不知道他伤痕累累,病骨支离,他也不知道赵瑾珊对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爱。
归根结底,嘴硬逞强才是错误的根源。
回首都的候机室里,宁澜趁隋懿去洗手间,给他在旁边的金拱门买了炸j-i,隋懿回来后谨慎地说:“我这段时间不能吃荤。”
宁澜眨眨眼睛,片刻后弄明白他的意思,道:“我老家没有守孝的说法,你吃吧。”
隋懿受宠若惊,开吃前还不忘拍照留念,拍完刚登陆微博,就刷到不得了的新闻——ao市出现,疑为母亲料理后事。
文字内容说近日有g市市民在某殡仪馆目击到宁澜,据了解其母亲在前几日轰动的“g市某地下赌场着火案”中死亡,宁澜此次回乡应该是为母亲送葬。
下面还配有一张不甚清晰的照片,照片上宁澜跪于灵堂的遗照前,表情木然。
评论里风向不一,绝大多数网友的注意力并未放在宁澜身上,而是对宁澜旁边黑衣黑裤的男人好奇不已。很快就有人从身高体型上猜测是其前队友隋懿,更有大胆的路人艾特隋懿询问“是你吗”。
隋懿看到这个情况并不惊慌,他给米洁发了条短信:【之前准备的东西可以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