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笑,大开门,后退两步:“您请。”
怎么,现在医生都这么有范?
不不不,还是有赵寅这样的正常水平在的。
“你好,萧懿。”他开腔,还是个低音炮。
我后知后觉伸手,“李长乐。”
我们毕竟不熟,并不寒暄。他与我打照面之后,熟门熟路走上楼梯。我关上门,紧随而上。等我要进卧室,萧懿拦住我,“李小姐,我们的治疗可能涉及私密,请你……”
便纵我有千万个好奇,我也识趣退下。
折腾下来,已经近黄昏。我又该准备晚饭了,想到今晚我可能要多多照顾陆明镜,提前拜托白露帮我接下常欢。白露有事,宋鸽答应了。
老是麻烦她们,我心里过意不去,许诺下次请她们吃大餐。
白露还让我替她向陆明镜问个好,我权当她玩笑。说实话,她表现得对哪个金龟婿都很感兴趣,但我终于明白,在陈白露心里,永远不会褪色的人,是顾行白。所以,陈白露那边,我对我和陆明镜在一起也没有实际压力。
所有的压力,都是我自己。收回手机,我坐在客厅的沙发,打量陆家简约低调却不廉价的装潢,再清楚不过,是我胆小。
是,我可以为了不让陆明镜死妥协,可我骨子里的懦弱能改变吗?
深深叹气,我站起跑进厨房。白天的饭我是白做了,以陆明镜的挑刺,绝不接受二次利用。我一想,全都倒掉也浪费。我索性留着,我和萧医生吃。
至于陆明镜,他这个病躯,还是喝点粥和补汤吧。
熬汤是个技术活,尤其是让陆明镜这样的挑嘴满意。我没见过他生病,但以我的常识,一般人病人,都会变得分外刁钻。
咣当!
我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够呛,调试的大少应声掉在地上。
厨房很吵,开火声,吸油烟机的隆隆声,可这样,都能让我听到动静。
我预感不妙:他们不会打起来了吧?
回想之前赵寅让我劝着,我脚下顿时涌上阴森森的感觉。我赶紧关火,洗手,几乎是连滚带爬跑到楼上。
当我气喘吁吁站到陆明镜卧室门口时,惊闻陆明镜振聋发聩的“滚”。而初见衣衫整洁的萧医生,颇显狼狈被关在门外。
我捂住剧烈跳动的左胸口,“萧医生,你们……”
“萧懿,你tm今天乱说一句,老子跟你恩断义绝!”陆明镜在卧室放狠话。
隔着门,我能想象他动怒的模样。
在这个当口,我才明白,陆明镜对我的动怒,都是小儿科。
萧懿不疾不徐整理歪斜的领带,对我笑得云淡风轻,“没事,李小姐,辛苦你好好照顾明镜。”
“你们……也是兄弟?”我按压心口,仍旧没从粗暴的话语中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