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出声:“没事儿,都已经好了。”
擦干净之后,他将睡衣递给我,自个儿也快快披上。
一前一后走出浴室,我还有点紧张。他卧室的灯光亮度可以调节,现在它是那种昏暗的,无处不暧昧的灯光。
我咽了咽口水,扯了扯衣角,还是紧张。
不是因为周燕西紧张,就是纯粹因为我面前是陆明镜而紧张。
或许在“永远分离”这个命题面前,我身上所有的小毛病都是小事。
陆明镜回身看我,眸光熠熠,仿佛蕴藏千言万语。
我喜欢听戏,并没有什么高大上的原因。是我小时候所处孤儿院的院长喜欢,我有许多连带机会可以听到。戏中人无疑都是美的,剧情,唱腔,什么都可以使他们变得更美。
但我更喜欢看他们的眼睛,一双眼,诠释一段戏。
情深意短,爱来恨走,全都在一双眼里。
我看他眼,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戏曲中小生那一双眼。婉转莺啼,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全在暗潮涌动的眼中。
“要不要喝点酒?”在昏黄的光晕下,他的话语同样具有迷惑性。
我摇摇头,同时踮起脚,十分小心地轻啄他的唇瓣。
他的唇像是果冻,软软qq。我不及细品,离开,稍显羞赧地与他对视,“我可以没有酒。”
仔细回想,我和他都不爱喝酒。可我们之间的欢好,挺多都是由酒助兴的。
他右手轻轻勾起我的下巴,“此话当真?”
我躲开他的手,再次踮脚,挑衅似的,轻咬他的唇瓣。当时,我脑中滑过一种想象,我是饥渴的蛮荒人,而他是高挂枝头鲜嫩多汁的果实。
在我缩回之际,他抬手扣住我的下巴,与我缠吻。
那不过是开始。
等躺在床上,我的身体仍然不自觉抗拒,他是细思极恐的男人。察觉到我的不快乐,他忍着,反复吻我的眼角,后在我耳旁轻吻,“没关系,还有下次。”
或许是我昨晚的生气,又或许是我下午的哭泣,他真的很担心我。
我抓住他的手,覆上我的应许之地,“陆明镜,我很享受。”
这话未必真,但是一种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