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慕伶歌收敛了目光,欣长的羽睫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浅笑,对幽兰吩咐道:“我这里有一颗镇心丹,你拿去,给老夫人服用,将老夫人带到我的房外,见我眼色行事!”
“是!”
幽兰和幽梅两人,连忙应了声,推开了慕伶歌房间当中的窗子,翻身离开了柏松苑的西厢,幽梅纵身上了屋顶,飞也似的,直奔外府而去,幽兰则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张氏的眼线,朝着白氏的居所跑去。
慕伶歌将身上的云锦华服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简便的白色裙裳,紧接着,将惊鸿髻放了下来,脱下了发簪,将脸上精心描绘的妆容卸了下去,看上去,不着粉黛,脸面上带着三分的憔悴,气氛的愁容。
慕伶歌在铜镜当中照了照自己的容颜,瞧着脸色依旧白皙,便抬起了手,在自己的脸上拍了几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内屋,走到了外堂的门口,瞧着一抹在梅雨天少有的炙热阳光照射进了自己的房中,嘴角微微上扬,走到了光阳之下,撩起了裙幅,俯身跪了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幽兰便和周婆子一左一右搀扶着白氏,来到了慕伶歌的房门口,白氏瞧见了门口的两个牡丹苑的婆子,像是两个门神似的,一左一右把守着,白氏的脸色忽然地一沉,冷声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老夫人的话,昨儿老爷将二小姐禁足在自己的房中,说、说……”一个婆子瞧着白氏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将周围的空气凝结成冰,便不敢有所隐瞒,直接开口说道。
“给我起开!”白氏用力将手中的紫檀木的龙头拐杖,用力的戳在了地面之上,大声吼道。
“是!”
两个婆子不敢有半点耽搁,立即给白氏让开了路来。
幽兰撩开了珠帘,白氏一眼就瞧见了慕伶歌跪在了灼热的阳光之中,脸色不禁一变,态度立马变得柔和了下来,迈着龙钟地步子,立即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俯下了身子,对慕伶歌说道:“歌丫头,你这是、这是为何?!”
“祖母……”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双眼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两颗泪珠子,宛如珍珠一般,在阳光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慕伶歌抽了抽鼻子,啜泣着说道:“孙女儿做错了事,父亲将孙女儿禁足在了房中。”
“好孩子,快起来,你做错了什么事情?!”白氏不解,慕晋元为何要将慕伶歌禁足在房中,便开了口,对慕伶歌问道。
慕伶歌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拭了拭,自己眼角之上的泪珠,正了正音色,可说话时声音依旧显得有些颤抖,“昨儿夜里,孙女儿被姐姐房中的一个叫晴钟的丫头请走,结果却被那个丫头锁在了畅音阁当中,才耽误了给祖母瞧病,父亲一怒之下,说孙女儿不懂规矩,责备了大娘管教不严之责,然后,将孙女儿禁足在了房中。”
白氏瞧着慕伶歌哭的委屈,心头也是一揪,慕伶歌明明将自己从生死边缘给拉了回来,现在,却说慕伶歌不懂规矩,在白氏看来,一切的罪责都应该在慕童谣的身上,怎么好端端的却责罚了起来慕伶歌来,“那丫头是你姐姐的,怎么会怪罪在你的身上呢?!”
慕伶歌垂下眼帘,手上的帕子遮住了自己的脸颊,嘴角闪过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意,可声音,依旧是颤抖的很,“姐姐说、姐姐说,她房中那名叫晴钟的丫头,早在我回府之前,已经去世了,父亲没有详查,便认定了孙女儿在扯谎,才会大动肝火的。”
闻言,白氏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来,始终的紫檀龙头拐杖,猛地戳在了地面之上,脸上的周围,仿佛都因为愤怒而显得更加的深邃了起来,胸口更是上下起伏个不停,“行了,这件事,有祖母给你做主,从现在开始,你无需禁足了!”
慕伶歌将帕子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莹白的纤手,微微地有些颤抖,“可是父亲那儿……”
“你且放心好了,你父亲那里,祖母去跟他说!”白氏伸出了手来,将慕伶歌给搀扶了起来,轻声地对慕伶歌说道。
白氏瞧着慕伶歌脱簪忏悔的模样,着实楚楚可怜,心头隐隐的有些发疼,从前自己就是太不注意这个孙女儿了,才会让慕伶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以至于,一个沁雪居的丫鬟,都敢戏耍自己家的主子了,看来,自己还是太过纵容了张氏母女了!
想到了这里,白氏挽起了慕伶歌的手,轻轻地在慕伶歌的手背上抚了抚,宽慰道:“好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
瞧着慕伶歌委屈的模样,仿佛将白氏的一颗心都给哭碎了,白氏轻轻地擦拭着慕伶歌脸颊之上的泪痕,道:“祖母替你做主,一定将戏弄你的丫头给你找出来,严惩不贷!”
“孙女儿在府中人微言轻,想要这件事,也是因为最近孙女儿有些风头盖过了姐姐,才会让姐姐房中的丫头为姐姐出气,一切都是孙女儿的错,还请祖母不要责怪姐姐房中的丫鬟们。”慕伶歌垂下了眸子,犹如青葱一般的玉手拢起了一缕发丝,挽在了自己的耳后,轻声地对白氏说道。
“好孩子,识大体,不像是你姐姐,被你大娘娇惯的不成样子!”白氏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