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簪子是家兄派人为媳妇儿打造的,媳妇儿今儿也是头一次佩戴。”张氏盈盈地抬起了素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的发簪,唇畔带着淡淡地浅笑,张氏侧目瞥,带着一脸的笑意,轻声地说道:“伶歌今儿的装扮真真的好看,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伶歌才是咱们丞相府的嫡出千金呢!”
听着张氏酸溜溜的话,白氏全当做是没有听见似的,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童谣,莞尔道:“童谣貌美,穿什么都好看,歌丫头打扮的好,也才说明,你这个当家主母一视同仁!”
“呵呵。”张氏闻言,尴尬地笑了笑,她知道,是白氏在给慕伶歌打圆场,可话已至此,张氏又能够多说什么,只好笑着说道:“母亲说的是,童谣和伶歌都是我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厚此薄彼呢。”
听着张氏的话,慕伶歌的心中掀起了一阵的冷笑,厚此薄彼!张氏不一直都是如此吗?可现在,这样的话从张氏的口中说出来,反倒像是将话倒过来说似的。
慕伶歌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张氏,唇角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迈着莲步,更在了白氏的身后走到了马车的近前。
丫鬟将马凳放在了马车下以供主子们上马车,张氏自然是和慕童谣一辆马车,慕伶歌则是和白氏一辆马车。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而起,不一会儿的功夫,烈烈的骏马打了一个响鼻,马夫勒住了手中的缰绳,马车来到了端凝长公主府的门外。
东陵靖头戴紫金白玉冠,身着一袭皎月白的锦衣华服,腰间佩戴黑色正中淬着一块方形翠玉的腰封,垂下了一块贴身的雕着麒麟的圆形玉佩,垂着湛蓝色的流苏,随着东陵靖每走一步,都盈盈地晃动着。
东陵靖看见了丞相府的马车,立马踱步上前,走到了白氏的马车前,正直白氏走下了马车,东陵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揖,嘴角微微上扬,毕恭毕敬地对白氏说道:“东陵靖见过慕老夫人。”
白氏对东陵靖有着说不出的好感,东陵靖有着大晋国第一公子的美名,虽然,东陵靖没有官位在身,可护国大将军乃是一品君侯,待到东陵靖年满二十时,便会世袭下来,再加上,是端凝长公主之子,在大晋国的身份也是不容小觑的,是全然不输给极为皇子的存在。
白氏朝着东陵靖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都随着白氏脸上的笑意,而散开了不少,白氏莞尔道:“要东陵公子亲自来接,老身当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说罢,白氏侧目,看向了身后正要走下马车的慕伶歌,道:“歌丫头,还不快给东陵公子见礼。”
慕伶歌闻言,颔了颔首,道:“是。”
须臾,慕伶歌将目光看向了东陵靖,嘴角微翘,笑似非笑地看向了东陵靖,慕伶歌欠身一福,莞尔道:“小女慕伶歌给东陵公子请安。”
东陵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慕伶歌,脸上也带着同样的一丝笑意,颇有世家公子的风范,对慕伶歌点头示好,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慕二小姐,今儿能够赏脸来到长公主府,乃是我们长公主府的荣幸,还请二小姐无需多礼。”
慕伶歌莞尔道:“多谢东陵公子盛情邀约。”
三人说话间,张氏和慕童谣走下了马车,慕童谣将目光落在了东陵靖和慕伶歌的身上,瞧着两人说话的模样,慕童谣觉着十分的刺眼,她乃是堂堂丞相府的嫡出小姐,竟然,让慕伶歌一次又一次的抢了风头,心中的恨意凛然,不由得,慕童谣将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双眸之中泛起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张氏瞧见了自己女儿的恨意,便伸出了手来,轻轻地挽起了慕童谣的素手,轻轻地拍了拍慕童谣的手,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莫要跟一个下作的贱人一般见识,急着,你可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要端庄贤淑,今儿长公主府中定然请了不少的达官显贵,你可一定要沉住气啊!”
“是。”慕童谣紧紧地咬了咬牙,收敛了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对张氏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慕童谣是越看慕伶歌越是不顺眼,凭什么,她堂堂丞相府的嫡出千金,要屈居在一个下贱的戏子所生的庶女之后,待到慕童谣走到了白氏的身旁之时,慕童谣朝着东陵靖欠身一福,双眸含笑,莞尔道:“见过东陵公子。”
东陵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童谣,点了点头,须臾,东陵靖将目光落在了白氏的身上,笑着说道:“老夫人里面请,母亲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话时,东陵靖将目光飘向了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双眼,一双明亮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澈的泉水一般,泛起了潋潋微波。
慕伶歌缓缓地抬起了头来,轻轻地眨了眨一双秋水剪瞳,深琥珀色的双眸,包含深意地看了东陵靖一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好似全然不在意东陵靖一般,将目光看向了端凝长公主府之中。
今儿,端凝长公主宴请的宾客不下百人之多,皆是达官显贵的夫人及他们的子女,远远地,慕伶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一株桃花树下,手中擎着一壶佳酿,自斟自饮着。
慕伶歌的双眼之中,顿时漾过了一丝寒意,对于北堂烈,慕伶歌的心中,有着满满的怨恨。
东陵靖顺着慕伶歌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东陵靖不知道为何,慕伶歌每每见到北堂烈的时候,都会涌现出汹涌的恨意,唇畔微微下垂,东陵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