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女两在打什么哑谜,可不能慢着我!”白氏不禁皱起了眉头,一双浑浊的老眸当中,满是不解之色,对两人问道。
慕晋元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了桌案之上,一脸笑意地看向了白氏,道:“母亲,您有所不知,前日,儿子在伶歌这里用茶,当时,因为大皇子一事,儿子与伶歌有些争执,当时,伶歌就让儿子看清楚了之后,再行选择几位皇子的正营,那时,儿子还有些犹豫,可今儿,却是恍然大悟,原来伶歌是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白氏蹙了蹙眉,提早选择主位皇子的阵营的确是一件好事,若是他日皇子荣升为太子,登上了大宝之时,慕家的荣耀,便可无限光荣。
“母亲,您难道还没有明白伶歌的意思吗?!”慕晋元脸上的笑容,像是一朵绽放之中的牡丹花似的,极为灿烂夺目。
白氏不解,微微地摇了摇头。
慕晋元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正在斟茶的慕伶歌,莞尔道:“伶歌啊,你来跟你祖母解释解释吧,别让你祖母一头雾水。”
“是。”慕伶歌淡淡地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了桌案之上,唇畔噙着一抹浅笑,抬起了睫眸,看向了白氏,莞尔道:“祖母,选择皇子们去夺嫡,若是成功了,凭借父亲的官位,也不能够再晋升了,如今父亲乃是一人之下的丞相,即便是,不加入哪一位皇子的夺嫡阵营之中,若是不犯打过,他日太子登机,父亲便还是丞相,您说说,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做它还有什么意义吗?!”
白氏闻言,紧皱的眉头更加的深邃了起来,丞相府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即便是慕晋元固守成规,不加入任何一个皇子的夺嫡阵营,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儿,即便是新帝登基,他依旧是丞相爷,没有任何盈利的买卖,本来就是赔本赚吆喝的生意,白氏和慕晋元都是聪明人,怎么能够在这样的事情上,被蒙上了心智,一心想要上前。
可听见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白氏忽地恍然大悟,慕家所有,皆是皇上的恩赐,若是选择其他的阵营所在,倒不如做好本分之事,站在皇上的阵营之中,如此一来,他日那位皇子登基,都无所谓了。
而慕伶歌却在皇上的面前,得到了恩典,得了一个公主的名号,还为慕家挣来了一个平候公的世袭爵位,即便是,慕晋元有朝一日辞官,他们依旧是京城之中的上流贵族。
“妙哉!”白氏想一切想的通透了之后,忽地一喜,轻呼了一声,道:“歌丫头,你的意思,祖母明白了。”
“呵呵。”慕伶歌莞尔浅笑,将白氏面前的茶盏斟满,淡淡地说道:“父亲本就是一品大员,若是再去争再去抢,定然会让皇上心中有所猜忌,倒不如,不争不抢,将一切都放下,这满门的荣耀,自然便会降临。”
“哈哈哈……”
慕晋元闻言,爽朗的大笑了起来,全然对刚刚慕康辉所做的一切抛之脑后,“伶歌啊,你果真是为父的福星啊!为父一定要好好的赏你!”
“女儿是慕家的一份子,又怎么会不为慕家着想呢,皇上的赏赐已经够多了的,若是父亲,想要再赏赐给女儿写什么,倒不如,将我娘的院子,好好整修一番,也算是我这个女儿为我娘最后尽以点子有心意了。”慕伶歌垂下了双眸,眸光之中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当慕晋元听见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眼前似乎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浮现在了慕晋元的眼前。
白氏当年,极力反对慕晋元纳慕伶歌的生母为妾,没少给她白眼看,更是在她过世之后,荒废了她的院子,闻听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白氏的心中微微有些泛酸,这么多年来,白氏甚少理会慕伶歌,若不是因为慕伶歌回府,怕是白氏早已经忘记了这个孙女儿了。
而慕伶歌不但没有以怨报德,反而是以德报怨,不单单治好了她身上的厥逆之症,还为慕家挣得了一个光明的前程,现在只不过是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白氏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当即,白氏侧目看向了身后摇扇的周婆子,吩咐道:“去账房支付一千两银子,用来修葺二夫人的别苑,清河公主母亲的遗居,怎么能够比丞相府大夫人的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