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焕然闻言,面色更加的阴沉了下来,仿佛像是吞了几只苍蝇似的,袖子当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因为太过用力,张焕然泛白的指节,被捏的咔咔作响。
“哼!”张焕然倏地冷哼了一声,微微地眯了眯一双鹰眸,猛地打出了一掌,直接将不远处的一株手臂般粗壮的桃花树拦腰打断,怒声道:“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羞辱我张焕然的妹妹和外甥!我看她当真是不想活了!!”
“兄长,您可要给云娴做主啊!”张氏听见了张焕然的话之后,双眸之中泪水流的更加厉害,颤声道:“可兄长,那小贱人如今已是贵为皇上的义女,现下乃是公主了,我们……”
“呵!”张焕然冷笑了一声,眸子当中的寒意,愈发的浓郁,似是一眼,就能够将张氏着牡丹苑笼上一层冰寒之色,“皇上的义女如何,公主又如何,我张焕然想要她今日-死,她就不能够见到明日的太阳!!”
“兄长,说话可要仔细着,当心隔墙有耳!”张氏提醒道。
“走,为兄跟你房里说。”
“是。”
……
沁雪居,幽兰和幽梅为慕伶歌收拾好了要去大乘寺时,所需要的物事儿,随后,便跟着慕伶歌走进了幽兰的房中,瞧着床榻之上,额头之上满是冷寒,双眸紧闭的秦思音,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慕伶歌侧目看向了身后的幽兰,问道:“秦姐姐,身子的状况如何了?”
幽兰微微地摇了摇头,朝着慕伶歌凑了凑,在慕伶歌的耳畔耳语道:“怕是不打好了,今日水米未入,奴婢怕是……”
慕伶歌并不认识秦阁老,无论是前世今生从未见过,可毕竟,现在秦阁老的女儿,在自己的府中,若是不去拜会,怕是也不妥,慕伶歌蹙着眉,垂下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不知是昏,还是睡的秦思音,俯下了身子,坐在了秦思音的身边,搭了个脉,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幽兰,轻声地说道:“秦姐姐心力交瘁,即便是,我拼尽一切本事,也只能够延她三年的寿命。”
“可真是苦了秦夫人。”幽梅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地说道:“竟然会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渣……”
“嘘!”幽兰将手指竖在了双唇之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蹙眉道:“你小点声,莫要让秦夫人听了去。”
幽梅闻言,抬手捂住了嘴巴,颔了颔首,便不再说话。
慕伶歌替秦思音掩上了被子,一撩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眉黛浅凝,微微地蹙了蹙秀眉,对幽兰吩咐道:“准备马车和拜帖,随我去阁老府,我要拜见秦阁老。”
“是。”幽梅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幽兰的房间之中。
片刻之后,幽梅折返而回,朝着慕伶歌欠身一福,道:“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慕伶歌淡淡地应了一声,扯了扯裙幅,径直地朝着房门口走去。
……
秦阁老年近四十,方才得了一女,秦阁老贵为内阁首辅,官位和慕晋元不分上下,慕家和秦家也算是交好,况且,现在的慕伶歌身份已经不复从前了,她现在可是皇上的义女,又是大晋国之中的清河公主,送上了拜帖之后,秦阁老自然是不敢有所怠慢。
在接到了慕伶歌的拜帖之后,立即吩咐下人着手准备,备下了一桌子上好的酒菜,等待着慕伶歌前来,时过晌午,慕伶歌的马车行驶到了秦府外,幽梅撩开了珠帘,轻声道:“小姐,咱们到了。”
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缓缓地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幽梅,点了点头,扯了扯裙幅,盈盈地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莹白的纤手一抬,搭在了幽梅的手背上,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秦阁老和秦夫人,早就已经等候在了门口,秦阁老瞧见了慕伶歌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当即便迎上了前去,因为,慕伶歌贵为皇上的义女,乃是大晋国当中的公主,身份自然是要别秦阁老还要贵重一些的。
秦阁老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躬身一礼,道:“老臣参见清河公主。”
“秦阁老快快免礼。”慕伶歌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秦阁老的身前,伸手将秦阁老搀扶了起来,莞尔道:“情歌老多礼了,本宫突然拜会秦阁老,是因为……”
慕伶歌没有把话说下去,眸光在周围扫了扫,示意秦阁老,有些话,是不方便在阁老府外对秦阁老所说的。
秦阁老瞧见了慕伶歌的神色,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这几日,慕晋元在朝堂之上,很显然,已经从极为皇子之间撇清了关系,并没有站在谁人的一方阵营当中。
这让秦阁老感觉到了十分的不惑,原本,表面上慕晋元虽然不参与党政,可是,在背地里,两人也多少回聊一些其中的门门道道,可是,进来折断时日,慕晋元只要是一下了早朝,便会及时回到丞相府之中,就算是平日里能够说上几句话的同僚,慕晋元都像是避如蛇蝎似的。
而慕伶歌又因为皇上的一句话,成为了清河公主,像是秦阁老这般老奸巨猾的狐狸,自然是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当即,便明面上抽身出来,可事实上,秦思音嫁给了北堂渊,无论是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说,秦阁老都是站在北堂渊的一队之中的。
秦阁老一双瞳仁,在眼眶之中转了转,最终停止在了慕伶歌那张欺霜赛雪的娇容之上,蹙了蹙眉,侧过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淡淡地说道:“清河公主府中请。”
慕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