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兰皱了一下眉头,脸色微微一变,偷着用余光看了一眼张氏,瞧着张氏并没有不让自己开口,玉兰便朝着慕伶歌欠了一下身子,说道:“二小姐,您不会不知道,咱们相府的规矩,若是主子没有发话,奴婢是不能够贸然起身冲撞了主子的吧?!”
“还有这等事?”慕伶歌像是第一次听闻一般,不禁瞪大了一双星眸,甚是不解的将目光落在了张氏的身上,“大娘,这可冤枉死女儿了,您也知道,女儿自小便没有了娘亲,父亲有甚少对女儿过问,随后,女儿又被大娘送出了相府,外出寻医多年,可并不知道,咱们相府还有这样的规矩啊!!”
慕伶歌开口直言,字字珠玑,一来,将事情的过失,全部推还给了玉兰,二来,将自己的竖立成了一个孤苦无依的yòu_nǚ,自小失去了母亲的教诲,而嫡母又容不得她。
话听到了这里,张氏就感觉身下如坐针毡一般,被一根根的钢针戳了脊梁骨一般,这话在张氏这里说说便是,若是传到了相府之外的地方,怕是外人,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是张氏有心为难慕伶歌。
“大娘该不会,您也认为是女儿的不是吧?!”慕伶歌反客为主,将话头子抛给了张氏。
若是,张氏这般认为,便会将嫡母容不下一个yòu_nǚ这不贤之名,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若是,不允了慕伶歌的话,那一切,就变成了玉兰自作自受了,栽赃冤枉主子。
原本,张氏想要借题发挥,想给慕伶歌一个甜枣吃,在将雷霆之位,全部轰在慕伶歌的身上,可没有想到,才堪堪三两句话,张氏竟然被慕伶歌反将了一军。
张氏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心中恨意更甚,原本,张氏还以为,慕伶歌是因为有了白氏这座靠山,想要和自己硬碰硬,可是却不曾想过,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咳咳!”张氏轻咳了一声,事已至此,张氏唯有抱住玉兰,才不会在慕伶歌的面前丢了颜面,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瞧瞧,好端端的一件事,结果因为一个误会,就演变至此,话说开了不就好了。”
瞧着张氏脸上那满是虚伪的假笑,慕伶歌只觉得心头一阵恶心,可张氏自打她一进门,并没有率先发难,反而是想要用绵里针来对付自己,慕伶歌也只能够陪着笑脸,对张氏说道:“大娘说的是,都是误会,只不过,害得玉兰姑姑摔倒,就是女儿的不是了。”
说着,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来,从水袖之中拿出了一枚金簪,径直地走到了玉兰的身前,“若不是大娘先来找女儿,女儿也是想要来给玉兰姑姑陪个不是的,女儿瞧着玉兰姑姑素来都带着一支银簪,所以挑选了好半晌,才挑出了这么一支适合玉兰姑姑的簪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慕伶歌能够委身给一个下人赔不是,张氏就更不能够说什么了,这口气,憋在了张氏的心口之中,然张氏觉得隐隐作痛,怎么瞧着慕伶歌给玉兰带上了金簪,怎么不痛快!
“既然是一场误会,左不过是些吃食,那就就此作罢,我这儿也没有旁的事了,你且现回去吧。”张氏脸色阴沉,怕是慕伶歌在继续留在她的面前,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
而慕伶歌反而却不想要离开似的,折返回了位置上,扯了扯裙幅,针脚细密绣功精湛的手艺绣出来的一朵朵的杏花,随着慕伶歌这么一动,滟滟声色,晃的张氏眼珠子生疼,心疼再次添上了一口怨气,像是吞了一个冰疙瘩,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出来。
慕伶歌挺直了腰身,双眸含笑,淡淡地瞥了张氏一眼,朱唇微张,不咸不淡地说道:“正巧今儿,女儿来大娘的牡丹苑,女儿也有一事,想要跟玉兰姑姑请教请教。”
“什么事?!”张氏不解,蹙了一下眉头,墨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转了转,最终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觉着慕伶歌这么说,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声音一沉,对慕伶歌问道。
“我有一事不明白,还请玉兰姑姑给个答案,为何,我就不能动用,内院的大厨房了,为何,大厨房给我做了吃食,玉兰姑姑就能够拦截下来,莫不是真如大娘之前所言,怕是馋了嘴,动了主子的吃食吧!”
慕伶歌一说这话,张氏的心头忽地一沉,她找来了慕伶歌,为的就是要询问慕伶歌是否有心刁难玉兰,而慕伶歌这话一出,却将事情给调转了过来,成了玉兰有心刁难了她。
慕伶歌的说辞,简明易懂,若是说出了去,谁人也不会去责怪一个主子,可是,玉兰却是不同,慕伶歌的话,若是传入了白氏的耳中,还不得扒了玉兰一层皮不可。
为此,张氏治好佯装不知情,将事情从自己的身上摘个了干干净净,以免落了他人的口舌,对玉兰问道:“玉兰,你说,当真有此事吗?!”
“噗咚!”
玉兰立马跪了下来,“二小姐,您可误会了奴婢了,奴婢那可是好心,进来大厨房闹了老鼠,也是许久没有用过了,奴婢是怕吃食不干净所以才会拦下了她们给二小姐,送去的吃食。”
玉兰扯了谎,话说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慕伶歌莞尔一笑,盈盈地站了起来,再次走到了玉兰的身前,伸出了手来,将玉兰给搀扶了起来,浅浅一笑,柔了一抹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真是误会了玉兰姑姑。”
说罢,慕伶歌朝着张氏欠了欠身,道:“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