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一下,还挺响。
“哎哟!”顾昕漾大呼小叫起来,扭过脸瞪着他:“你还没擦嘴呢,讨厌,弄我一脸的油。”
宁邵匡继续笑,颠倒众生的眉眼都舒展着,深邃的黑眸闪着光,迷人得很。
他凑过脸,低头含住顾昕漾的唇,蹭着她的唇瓣,低低地说:“反正脏了,一起吧……”
*
一餐饭好容易吃完,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宁邵匡让人收走餐盘,将顾昕漾送回床上,咛嘱她好好睡个午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睡午觉!再睡下去,连晚觉都一起睡了。
顾昕漾倚在床头,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是在虚度光阴,不过想到刚刚离开的那个人,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
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起来,她拿起来一看,唇角的笑迅速敛去。
覃岩的号码。
她盯着手机上那几个熟悉的数字,深呼吸,然后不动声色地接通。
“覃总。”
“是我。”覃岩在手机对面微笑着说:“很荣幸啊,顾总还记得我的声音。”
“有事吗?”顾昕漾淡淡问。
“顾总今晚能抽个空吗?”覃岩直接了当地说:“我想请你吃饭。”
“没空。”顾昕漾很干脆的拒绝:“覃总,你该知道我男人是谁,他不喜欢我和别的男人吃饭。”
覃岩在手机对面呵呵笑了几声,也没有纠缠,很爽快地说:“那好,是我失礼了,下次约你和宁少一起出来吃饭。”
看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几个字,顾昕漾奇怪地挑挑眉,覃岩是想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单纯的想约她吃饭。
既然想不通,她也懒得去费脑子,脑海里闪过私家侦探发过来的消息,本来她是打算过几天去会会那个覃岩的生母,也就是她的前婆婆,既然现在有空,不如去看看。
她真的想问问,这女人弄她母亲的墓,是想做什么。
她是行动派,这样想着,立刻就从床头爬起来,匆匆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略微妆扮了一下,打扮得尽量低调一些,想着去趟医院也费不了多少时间,就没有给宁邵匡打电话,心底里她也是知道这个电话打不得,某人肯定会反对的,所以也没叫自己的司机赶过来,在酒店门前拦了部计程车,报了医院的地址,直接找了过去。
一路上车很多,计程车走走停停,终于在目的地停下来,顾昕漾抬头瞅了眼医院的招牌,还是有些感慨,覃岩那般变态,原来是遗传啊,她的老妈是神经病,这么惨,怪不得他宁愿做孤儿。
边想着,她走进了医院,她不是很想让覃岩知道自己来过儿,所以低下脸,尽量减少存在感地走了进去。
按着私家侦探给她的消息,她一路问到了段虹所在病区,正在考虑用什么借口见段虹一面,一个护士打扮,戴着口罩的女人匆匆从病房走出来,女人低着脸,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边走边往后面瞧着,好像很急的样子,顾昕漾这时扭头望着护士站,没有注意到她,于是两个人一个往前一个往后,一不留神便撞在了一起。
“对不起。”
看见那“护士”摔到地上,托盘里的医疗用品散得到处都是,顾昕漾赔了句不是,俯身想把她扶起来。
“护士”却推了她一把,撑着地面站起身,也不管地上的东西了,拨腿便往前走去,走了几步,索性跑了起来。
顾昕漾心中一动,不由得也跟了过去。
护士一路小跑,眼看着快走出病区,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叫:“抓住她,她想逃跑!”
“护士”一惊,脚步迈动的幅度更加大,但是没跑出几步,从前面的走廊也窜过来几个白大褂,前后夹击,“护士”停下脚步,大口罩遮住了她的表情,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涌出几分狠戾。
顾昕漾也停下脚步,一瞬不瞬的瞅着她,“护士”见逃脱无望,猛地一把扯下了脸上的口罩。
段虹?
顾昕漾眼睛一亮,小跑几步冲到她面前,低声说:“抓住我,我带你出去。”
段虹一怔,下意识抓住了她,手臂环过来,勒住了顾昕漾的脖子。
“不许过来!”她的嗓音像生了锈的铁钉,一开口顾昕漾便皱起了眉头。
太难听了。
“谁过来我就杀了她。”
段虹说着,手臂一紧,顾昕漾配合着咳嗽几声,假装慌张地说:“不要啊,我不想死。”
“你别乱来。”一个白大褂警惕地盯着段虹,小心地引诱着,“放开她,我们放你走。”
“让我走,我会放了她。”段虹手臂又是一紧,勒着顾昕漾,慢慢往电梯旁退。
“咳咳,”顾昕漾咳嗽着,一脸害怕地嚷着:“你们别过来,咳……不要杀我。”
白大褂更紧张了,盯着她们却不敢真的靠近,这些都是神经病啊,万一受了刺激,杀了人都没罪的,于是两人配合着,一路退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段虹的手还勒在顾昕漾脖子上,只是没那么紧了。
“可以放手了吧。”顾昕漾淡淡说:“没人了,出了电梯你再挟持我。”
“为什么帮我?”段虹眼睛一眯,手不仅不松开,反而又勒紧了些。
顾昕漾想,咦,思维清晰,好像疯得不狠啊。
“你儿子让我来救你出去。”
她随口说,然后段虹手臂倏地一紧,勒得她真的要断气了。
“放屁。”段虹低头瞪着她,狠狠地说:“你到底是谁,不说我真的杀了你。”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