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宁家外孙这个名号,就算是判刑,也应该会轻一些吧。
“谢谢外公。”
宁立实瞅着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眼眸沉了沉。
“小岩,能跟外公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他看着覃岩,仿佛不经意地问:“你们以前住在哪儿,上的什么学校,那个女人做什么的,她是不是对你不好?能和外公讲讲吗?”
“妈……不,那个女人经常搬家,也经常换工作,从小到大,我都记不清换过多少个家了,最后一个,是在胜利小区租的一间房子……”覃岩神色平静,但是眼底隐隐流露出感伤,慢慢地说:“那女人对我很差,非打即骂,以前我是以为,她一个单亲妈妈把我养大,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把脾气发到我身上,现在才知道……”
说到这,覃岩停下来,好似很痛苦地深吸几口气,宁立实看着他的神态安慰道:“你要是觉得难过就不说了吧,外公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难过的,早就习惯了。”覃岩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上高中后,我就自己打工养活自己,然后我从家里搬了出来,那个女人开始还偶而找我几次,后来见我对她很冷淡,就来往的少了。”
就是一个可怜的单亲小孩的苦难成长史,宁立实点了点头,看着他,眼神倏地凌厉。
“小岩,你老实告诉我,在和可心结婚之前,知不知道她的身份?”
口气很是严厉,一点征兆都没有,覃岩心中一跳,有几分震惊地看着宁立实说:“外公,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真心喜欢可心才想要娶她的,要是早知道她是我亲妹妹,哪还能做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呢?”
说完,他有几分痛苦地捧住脸,沙哑的嗓音从指缝间低低地挤出来。
“外公,你懂我的心情吗,我最爱的女人,居然是我亲妹妹,而我一出生就被人调包,亲生父母明明在身边,却连叫他们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他是发自肺腑,因为段虹的错误引导,他恨了陆诚夫妇20多年,还亲手杀了他们,得知真相,他心底的痛悔不会比顾昕漾少。
宁立实就算再疼他,到底隔了一辈,如果陆诚夫妇还在,他的境遇绝对比现在好。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宁立实说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问:“你绑架的是昕漾,那个女人怎么会在那儿?”因为绑匪什么都不肯交代,所以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想通。
“我也不清楚。”覃岩懵懂地说:“我去之前那个女人就被害了,看到他,我也很震惊。”
段虹是被顾昕漾顺便带去的,覃岩想,顾昕漾应该不肯说出自己就是陆可心的,所以怎么编他都无所谓,这个头疼的问题就扔给她吧。
好在宁立实嗯了一声,也没再追问。
“外公,这次我一时糊涂,伤害了小舅舅和顾小姐。”覃岩趁机说:“在我入狱之前,我想见他们一面,亲自向他们负荆请罪。”
宁邵匡那么宝贝这个媳妇,上次见面就差点把覃岩打个半死,一时半会的,他怎么可能原谅覃岩,宁立实站起身,结束了这次的谈话。
“不急,赔罪的事,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
一杯冰柠汁喝完,顾昕漾觉得肚子有些疼,到洗手间一瞧,果然,好亲戚突然造访。
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脸色很是尴尬,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又穿了一身白,这要是万一弄脏了该多羞人啊。
想了想,她给夏雪拨了个电话,想问问她手上有没有姨妈巾,但是手机拨了几次夏雪都没理,无奈之下,她只好拨了宁邵匡的号码,还好,这次手机只响了几声就被人接通了。
“老公,你现在忙吗?”她对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说:“我在洗手间,你能来一趟吗?”
宁邵匡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就赶过来,等到顾昕漾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站到门口了。
“老婆,怎么了?”宁邵匡瞅了眼她的脸色,下意识扶住她。
顾昕漾皱着眉,手还放在小腹上,有几分郁闷地说:“我那个来了。”
“……”
宁邵匡这次没能秒懂,瞅着她,半晌才明白过来,然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我没带那个。”顾昕漾含蓄地瞅着他:“怎么办?”
难不成让他去买?宁邵匡一言不发,直接牵起了她的手,想了想,胳膊一扬,索性把她的半个身子都捞进怀里:“回去吧。”
“还没散会呢。”
“差不多了。”宁邵匡说着,半推半就将她扶住会场,一出门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
顾昕漾搂着他的脖子,紧紧将头伏在他怀里,心里懊恼得不行。
拉开车门,宁邵匡先找了件自己放在车里的西服垫在座椅上,才把她扶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上坐好。
一路风驰电掣开回了家,车一停稳,他就匆匆跳下来,绕到副驾驶座上,先把她扶出来,然后拎起西服替她系在腰上暂时遮羞,然后又是一个公主抱将她拦腰抱起,匆匆往房间里走。
客厅里,庄明月正和佣人说着话,见状侧过脸问:“咦,昕漾怎么了?”
“她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房。”
“哦,那赶紧去吧。”
庄明月一听,立刻在后面催促着。
顾昕漾一进房间,立刻找出之前留下来的姨妈巾,去卫浴室洗了个澡,换上家居服,总算是觉得舒服了。
但是,也不知是否冰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