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漾默,外婆,这话题也跳跃得太快了吧,而且这才几天呀,会不会太急了点。
“什么事?”宁邵匡挑着眉梢问。
“没什么。”顾昕漾推开他的手,哪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她,庄明月催着他们生孩子。
不,就算只两个人,这话也不能说。
还好宁邵匡的眼光只是疑惑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没有问下去。
正说着,佣人进来禀告,说覃少爷来了,一家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这几天都忙着,没人去管覃岩,他昨天出了院,据说是住回自己的公寓了,没想到今天又不声不响摸过来。
没一会,覃岩被佣人带着走进来,身上有几处伤口还贴着创可贴,但是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和众人寒暄几句,覃岩在沙发一侧坐了下来,眼光看着宁邵匡,客气地笑了笑说:“小舅舅,我看过新闻了,恭喜你们。”
“谢谢。”宁邵匡淡声应了一句,瞅着他,不咸不淡地问:“你有案底的人,出了院,怎么能到处跑?警局没人找你吗?”
此言一出,宁立实花白的眉毛拧了拧,他之前跟有关方面打过招呼,给覃岩办了保外就医,覃岩还是嫌疑犯的身份,按程序,出院后的确是应该收押,等候审判的。
“老四,小岩的案子已经在排期了。”他赶紧说:“他身体不好,先在家养几天,什么事等判下来再说。”
宁邵匡扯扯唇,之前老爷子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他也知道,就算真判下来,覃岩估计也是个缓刑,不过,他可不会真的就这么放过他。
“爸,我在国外联系了一个著名的脑科医生。”他看着宁立实说:“我把覃岩的片子传给他看了,他说有很大的把握做这台手术,这几天他就会动身来a城,到时你带他去复个诊吧。”
宁立实一听很高兴,肿瘤这个东西,毕竟早点拿了比较好,如果这个权威真的能替覃岩做手术,没准他能多活几年。
而且宁邵匡让他带覃岩去复诊,就是说不会从中作梗了,看到这两人能和好如初,他感觉很欣慰。
“小岩,那过几天,你再随我去趟医院吧。”
覃岩心底暗叫不好,却不能反对,否则不显得心虚吗?转念一想,反正做检查时,叶茹也会帮他的,到时他再随便找个理由不肯做手术就行了。
之前他选择“得”脑瘤,也是因为脑部这个位置比较敏感,很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病人有很多理由放弃治疗。
“好的,谢谢外公。”
“不用谢我。”宁立实呵呵笑着:“是你四舅请来的权威医生。”
“谢谢小舅舅。”于是覃岩转过脸,向着宁邵匡又感谢了一句。
宁邵匡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拥着顾昕漾的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爸,妈,我带昕漾去看看新房装修得怎么样。”
“那快去吧。”庄明月赶紧催促,这几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不和谐,还是让他走吧:“还有几天新房就完工了,你看清楚,趁着装修师傅还在,有什么需要改的尽早说。”
*
晚上,医院里,宁锦昇准备走时,被方母叫住了。
“小杰,伯母晚上有事,你能替我照顾一下玖儿吗?”
“妈!”
宁锦昇还没回答,方子然已经气呼呼地在病床上叫起来:“你们都回去,我不需要人陪。”
“那怎么行?”方母一脸正义地说:“你这烧反反复复的烧了两天了,万一半夜又烧严重了怎么办,脑子烧坏了,妈可没精力管你。”
“我不要你管。”大概生病,方子然的口气也很冲。
眼看这对母女要吵起来,宁锦昇赶紧劝架:“好了,伯母,你去忙吧,我今晚在这儿陪她。”
“我不要!”方子然扯着嗓子叫,只是高烧令她的嗓子很是嘶哑,听上去没什么震撼力。
方母没好气地白她一眼,看着宁锦昇,马上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小杰啊,那就麻烦你了,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脾气不好,她要是说话不中听,你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让着她一点啊。”
“我会的,你放心吧,伯母。”
方母又咛嘱了几句,眉开眼笑地走了,方子然瞅着她的背影,感觉很是无语。
“好了,我妈走了,你也走吧,我不会告诉她的。”她看着宁锦昇,冷冷地说。
宁锦昇没理她,起身去了洗手间,不久之后,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把病床摇高,让她倚到床头上。
看着他从水盆里拧了条湿毛巾向自己走过来,方子然眼睛一瞪,“你干什么?”
“听话,擦把脸早点睡觉。”宁锦昇说着,举着毛巾的手伸过去。
方子然抬头瞪着他,就在他的手即将挨上自己的脸时,一把伸手将毛巾扯过来:“我自己来。”
看着她像小猫洗脸般胡乱将毛巾在脸上擦了几把,宁锦昇眼底渗出浅浅的笑,接过毛巾,在盆子里洗了洗,手扶住她的肩膀,毛巾又探过去。
“喂,我洗过了。”方子然叫着,然而他的大掌伸过来,温热的毛巾顺着她的额角,一路往下,仔细地擦了一圈。
“这叫洗脸?”隔着毛巾,他的声音毫无平仄地传过来:“眼屎都没擦掉。”
有吗?会吗?
方子然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总算全部弄完,问题又来了,之前不知是方母没考虑到陪夜这些事还是没经验,反正一点准备都没有,病房里只